知青請願團(資料圖)

本文來源:新華網,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數以千萬計的中國年輕人投入一場「上山下鄉」的運動中,走向農村,與國家一起蹉跎、奮進,將熱血、激情和青春揮灑在大江南北。他們被稱為「知青」。幾十年過去,他們中很多人成為改革開放的骨幹力量和社會精英。

中國第一部記述知青生活的詩集《知青日記及後記》近日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中國詩人駱英以詩歌的方式回憶了自己的知青經歷,通過對平凡人物的描寫與追述,記錄了難以磨滅的往事,還原了那個時代的特質。

詩作帶有一種謠曲的風格,自然清新,不事雕飾。「伊忠仁」「吳雅芳」「李一平」「段小妹」「段春保」「段公安」「黃會計」「陳稅務」……他們「干農活」「掙工分」「喝酒打賭」「開溝挖渠」「套車拉糞」……一個個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人名背後,都代表著一段那個年代的故事。

中國詩人、評論家汪劍釗評價,詩人真實再現了當時的年輕人對待生活的態度、對未來的迷茫,以及對人生道路選擇的深刻思考。

「知青年代的事情,事事與己有關,更與故事當中的人有關,但是駱英用平常的語調,把扭曲時代的荒誕和悲情隱藏在背後。」著名詩歌學者、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謝冕表示,駱英不僅繪聲繪色地敘述故事,在他的諧趣和嘲諷中,貌似輕鬆的文筆寫出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沉重,讓人感受到無邊的灰色,含淚地笑、吞聲地哭,在瑣碎中看到完整的時代。

四川作協副主席、成都師範學院教授鄧賢在初中二年級時就當了知青。他說,知青是很特殊的一代人,走過貧困、憂傷、絕望但又激情燃燒的歲月,他們承受了災難,付出了代價,才終於啟發、造就了之後強有力的改革開放,並迎來改變命運的機遇。

「如果我們這一代人都能夠拿起筆來寫一下自己的青春記憶,便是一個民族精神文化遺產。」鄧賢說。如今,他也是中國知青文學作家。

詩人駱英本名黃怒波,曾於1973年至1977年在寧夏農村插隊當知青。他說,《知青日記及後記》是為了獻給那些過去的日子和依舊在底層的人。「我在詩歌里與那些日子、那些人重逢。當時的貧窮、渴望、哀怨,如今都變成一種鄉愁。讓當下的我們重回簡單、純真、善良和平和,保持向上的核心價值和美學志趣。」

他認為,經歷了那個特別的年代,中國人人性里最柔軟的部分依然存在。正因為如此,不少讀者在知青日記里讀到了一種溫暖與肅然起敬。

美國詩人、翻譯家梅丹理從知青日記里看到「中國特有的知青一代發自靈魂的聲音」,“那是一個造就了一批堅韌的人的時代,他們最終堅強地走向生活與未來。這種精神內核正是當今的時代所需要的,不論是中國或是美國。”

駱英的知青日記,在形式上呈現出歷史和當下的對話性。「知青歲月並沒遠去,仍然在今天的歷史進程中呈現結構性的歷史意義,所以才有今天的‘知青熱’現象。」詩歌批評家、理論家吳曉東說,知青們固守了自己的人性和人格底線,並不斷成熟起來。反觀當下,很多人反而覺得不幸福,被困惑和迷茫籠罩著,精神世界出了問題。

「希望知青年代留下來的人性中向善的因素與力量,可以彌補當下的某種缺失。」駱英說,那是一種接近大地、紮根大地的精神,與農民兄弟的同舟共濟、抱團取暖的無怨無悔。

與《知青日記及後記》一同出版的,還有駱英的另一部詩集《水·魅》,詩人用靈動的語言敘說了對自然、生命哲理般的思考,展示了宇宙萬物之美,沒有凝重的時代憂思,沒有對人性的批判與嘲諷,也沒有對死亡與極限經驗的表述,只有安靜、緩慢、輕盈、細微,恆久,呈現了一個充滿了微物之神的靈性世界。

「看起來兩部分詩歌不搭界,實際上是一種對日子的看法和對未來想像的前後延伸的接連關係。」駱英說,希望這樣的詩歌,可以讓21世紀的人們在絕望時、抑鬱時或者憤世嫉俗時,可以在燈下靜靜閱讀,找到一種安寧,與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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