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早年照片

孫維世不但是周恩來和鄧穎超的女兒,同時也是許多革命前輩的女兒。在延河邊那一排排中共中央的領導人家裏,她一有時間就會去串門,由於天性活潑,所到之處必帶去歡聲笑語,大家都很喜歡她。

這天孫維世走近毛澤東家的窯洞,門是開著的,她不敢打擾,就跟警衛員在外面說話。

說話聲音被毛澤東聽見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問道:「外面是不是維世在說話呀?」

警衛員答:「是的。」

毛澤東說:「這小孩子有什麼事嗎?讓她進來吧。」

孫維世說:「毛伯伯,沒什麼事,只是隨便來走走。」

毛澤東說:「好吧,那你就隨便進來吧。」

孫維世說:「不打擾你呀?」

毛澤東說:「不打擾,我正有事要找你呢。」

孫維世走進窯洞,坐在毛澤東的對面,開口就問:「賀(子珍)阿姨呢,怎麼不在家?」

毛澤東說:「你的賀阿姨啊,到國外留學讀書去了。」

孫維世大吃一驚:「出國留學?」

毛澤東說:「你想不想留學?到時也可以送你去呀!」

孫維世雖然經常到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的家裏去,不過大都是串串門,與這些領導人的家屬和孩子們說說話,有興趣的時候大家在一起玩耍一下,然後吃上一頓飯就走了。對於這些領導人工作和家裏的事情,她遵照周恩來夫婦的教導,從來不過問。

毛澤東見孫維世這個平時活潑的孩子一下沉默了,就說:「好了,我們談談別的事情吧。我正想問你呢,聽說你最近參加演出了一部很好的劇,在裏面演了個資本家的大小姐,是真的嗎?」

一說起演戲,孫維世就有說不完的話:「是的,這個劇叫《血祭上海》,演了好幾場了,很受延安軍民的歡迎。」

毛澤東說:「那好呀,什麼時候我也去看一看。」

孫維世搖著頭說:「你那麼忙,哪有時間來看我們的戲。」

毛澤東一邊伸手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來,一邊對孫維世說:「這孩子,難道不相信毛伯伯的話?」

孫維世拿過桌子上的火柴,將火柴劃燃,湊過去幫毛澤東點煙。

毛澤東一邊幸福地吸著香煙,一邊直誇孫維世:「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

藍藍的煙霧在窯洞裏輕輕地飄散著,毛澤東十分認真地說:「吸了你點的煙,我再告訴你,再忙,時間總會有的嘛,到時我和你爸爸一起去看你們的戲。」

聽說毛澤東要去看戲,孫維世一下子跳起來,高興地說:「歡迎毛伯伯來看我們的演出。」

提到延安上演的《血祭上海》這部戲,當然得談到江青。

對於當時的延安來說,首先需要的是軍事人才,可是江青不懂軍事,也不懂種地,更不懂工業與貿易,她只會演戲,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一把利劍,她要用它開闢出一條路來。

令江青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獲得了一個跟孫維世同台演出的機會。

孫維世這次與江青同台演出,完全是來自於那場紀念上海淞滬抗戰六周年的紀念活動。

1937年11月,江青被分配到中共中央黨校第12期班學習。當時,中共中央黨校設在延安城以東數里的橋兒溝一座天主教堂里。

這年年底,延安各界都在積極準備即將到來的紀念「一·二八」淞滬抗戰六周年的活動,文藝界更是特別忙碌,準備了一個話劇《血祭上海》,講的是上海軍民同心抗日的故事。裏面的幾位男演員很快便找到了,可是女演員卻讓人為難,特別是劇中扮演資本家小老婆和大小姐的演員,找了好幾個都感到不合適。

有人知道江青和孫維世在上海時當過演員,便推薦了她們倆。

就這樣,因為「革命的需要」,到了延安後的孫維世和江青再次登上舞台。江青扮演劇中的姨太太,孫維世扮演劇中的大小姐。

1938年1月28日,《血祭上海》在延安公演,立刻引起轟動。除了感人的劇情之外,人們最難忘記的是劇中演資本家姨太太和大小姐的兩個演員,在舞台上她們扮相清麗,步履輕盈,舉手投足都充滿令人神往的韻味。

江、孫二人在解放區一劇成名,成了當時紅都延安最靚麗的兩朵花。人們不再叫她們的名字,都叫她們「姨太太」和“大小姐”。

在這個時候,毛澤東提出要看這部話劇,孫維世當然非常高興,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劇組。

毛澤東說話算數,幾天後便與張聞天、凱豐、羅瑞卿等去觀看演出,感到非常滿意。

《血祭上海》在延安公演了整整二十天,盛況空前,場場都是人山人海,四周的樹榦上都爬滿了看演出的鄉親。

《血祭上海》在延安演出所引起的巨大反響,說明這部話劇在反映全民抗戰方面取得了勝利,特別是毛澤東等人觀看演出,更是對這部話劇的肯定,這立刻驚動了中共中央宣傳部。

為了慶祝演出的成功,中共中央宣傳部專門在延安「中央飯店」設宴招待該劇所有演職員。說是「中央飯店」,其實就是幾間不起眼的舊瓦房。房子雖破舊,但宴請的氣氛卻很熱烈,毛澤東、張聞天、凱豐等中共領導人親臨宴會,並舉“杯”(說是酒杯,實則是土碗)向演職員祝酒。

毛澤東舉著盛酒的土碗,一桌一桌地給演職人員敬酒,並提議乘這次演出成功的東風,成立魯迅藝術學院,為全民抗戰培養文藝人才,提議由張聞天來擔任院長—因為「聞天同志是文學家嘛」!

張聞天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酒碗,大聲提議,要毛澤東來親自兼任這個院長。

慶功宴會上立刻一片歡呼。

江青從人群中擠到毛澤東的面前,起勁地對此表示贊同:「我同意由毛主席來兼任這個院長!」不知是誰大聲說了一句:"姨太太’的話代表了我們大家的心愿啊!”立刻引起一片笑聲。

其實,江青也明白日理萬機的毛澤東根本不可能來當這個校長。事實也是這樣,1938年3月14日,「魯藝」首屆學員到校。4月10日舉行「魯藝」開學典禮即學校的成立大會,校長還沒有定下來,只是任命沙可夫為副校長,負責主持日常工作直到1939年3月,國共合作出現緊張局勢,中央在討論「魯藝」的工作時,羅邁(李維漢)曾提出由洛甫(張聞天)來任校長,這與毛澤東開始時提出的人選相同,但後來卻決定由康生來任這個校長。但康生一天也沒有到校去上任。到了1939年5月15日,重新任命趙毅敏、沙可夫為副校長,校長人選仍是空著。後來到了1939年11月28日,中央才任命德高望重的吳玉章任校長,周揚任副校長,主持主常工作,宋侃夫為黨總支書記兼政治處處長。

吳玉章自任命後也很少到校,具體工作均由周揚負責。何以這所解放區的著名藝術學院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沒有任命一名正式的校長,成了一個謎。對於演這個戲,江青在「文化大革命」中批判原重慶市委書記任白戈時曾說過,就是這個任白戈寫了這個戲,讓我在延安出醜,於是任白戈便倒台了。

與「姨太太」江青不同的是,“大小姐”孫維世繼承了父親的遺風,性情剛烈,疾惡如仇,習慣於埋頭做事,不喜張揚,她沒想到江青會在慶功宴會上這樣出風頭,感到很不高興。

摘自:《周恩來的養女孫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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