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艦」見證中國近代史上多起重要事件 成就百年傳奇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荷里活名片《鐵達尼號》(Titanic)，這部1997年底公映的美國兼具浪漫和災難的史詩性電影，部分情節是根據1912年4月14日至15日同名郵輪在北大西洋與冰山擦撞而致沉沒事故改編。由於「鐵達尼號」是當年世界上最大的郵輪，事發時又是該船從英國南安普敦港至美國紐約港的首航，船上有工作人員和乘客共2,224人，造成1,514人死亡。成為當時相當轟動的海難事件，並影響深遠。

一艘具象徵性的巨型客輪沉没了。就在同年，在地球的另一端，卻有一艘名為「永豐艦」的戰艦下水了。這是一艘普通的鐵甲艦，艦長65.837米，寬8.8米，其排水量不足千噸，只可乘140人。但是，這樣一艘軍艦後來卻成為人們紀念的對象，並被撈起、修復和複製，以及建有同名博物館，供人「瞻仰」。那是一艘怎樣的艦艇呢？它都經歷了些甚麼？

中國近代史上的一代名艦：中山艦。(網上圖片)

「永豐艦」原來是清朝政府以68萬銀元向日本造船廠訂造的兩艘鋼殼木造上層建築軍艦之一，另一艘名為「永翔艦」。1912年竣工下水，1913年1月，兩艘軍艦開抵上海吳淞，被編入海軍第一艦隊。其中的「永豐艦」便是後來赫赫有名的「中山艦」。

「永豐艦」之所以成名，乃因為中國近代史上多起重要事件發生在這艘軍艦上，包括涉及國父孫中山的。1915至1916年，「永豐艦」響應孫中山先生的號召，參加了護國討袁運動，首創義舉；在張作霖執政時，1917年7月，孫中山在廣州發起「護法運動」，海軍總長程璧光率「永豐艦」所在的第一艦隊九艘軍艦在上海起義，開赴廣州，成為孫中山所掌握的少數軍隊之一。

武漢辛亥革命武昌起義紀念館送給台北國父紀念館展示的中山艦模型。

1922年6月16日，粵軍總司令陳炯明與孫中山意見不合，令其部下圍攻孫中山設在廣州之總統府，蓄意殺害他。孫中山、宋慶齡不得不分別喬裝逃出總統府，再先後到珠江上的永豐艦避險。接著，蔣介石接到信息後也趕到艦上會合。孫中山就在艦上發號施令，指揮平定陳炯明叛亂。孫中山夫婦在艦上飲食起居直至8月9日。

當時，永豐艦可以說是國父的避難之所和臨時指揮部。所以，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逝世時，廣州革命政府為了紀念孫中山，遂將「永豐艦」易名為「中山艦」。而停泊於珠江上「中山艦」至1932年，長達15年也一直駐守廣州。

1923年，孫中山夫婦再度登上永豐艦，在艦上的主炮塔前和官兵合影。(網上圖片)

不過，真正令「中山艦」名聲大噪的卻是一宗導致當時合作中的國共兩黨關係惡化的「中山艦事件」，又稱「三二〇事件」。1926年3月18日，黃埔軍校駐省城廣州辦事處主任歐陽鐘稱「奉蔣校長的命令」，通知身兼共產黨員的海軍局代局長、中山艦艦長李之龍，請他速派有戰鬥力的軍艦聽候調遣。

然而，當李之龍派中山艦到黃埔後，卻謠言四起，說是要劫持蔣介石等。3月20日，正前往汕頭的蔣介石半路折返廣州，突然下令全城戒嚴，並逮捕李之龍兼撤其職，解除省港大罷工委員會的工人糾察隊武裝，包圍蘇聯顧問和共產黨機關，並扣留了第一軍和黃埔軍校中周恩來等共產黨員，嚴密監視國民黨左派領袖、軍校教育長鄧演達等等。而中山艦艦長也換成歐陽格。

「中山艦事件」中的關鍵人物李之龍。(網上圖片)

這就是史上著名的「中山艦事件」。當時，蔣介石所持的理由是，共產黨人和蘇聯顧問季山嘉「可能」要發動兵變；而海軍代理局長李之龍未接到命令就擅自調動軍艦，可能有陰謀。

蔣介石的突然襲擊，不僅打擊了共產黨，也同時打擊了時任國民政府主席汪精衛和國民黨左派，大大加強了他自己在政治上、軍事上的地位。但此舉自然引起中共方面的強烈不滿，這一事件成為大革命時期國共關係發展中的一個轉捩點。

中山艦及其艦長薩師俊(左上圖)。(網上圖片)

1937年7月，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翌年7月，日本軍隊開始進攻武漢周邊區域，中山艦奉命從湖南岳陽開赴長江武昌金口赤磯山一帶江面佈防巡邏，參與「武漢保衛戰」，主艦炮被搬到岸上。10月24日下午，日軍六架轟炸機編隊而來。中山艦官兵在艦長薩師俊（海軍名將薩鎮冰之侄孫）指揮下，孤船迎敵，最終被擊沉，薩師俊等艦上25名官兵殉難，多人失蹤。一代名艦就此沉没了。

然而，中山艦自加入中國海軍以來，先後經歷了「護國運動」、「護法運動」、「孫中山廣州蒙難事件」、「中山艦事件」以及「武漢保衛戰」等五大歷史事件，已成為國民革命史上重要的歷史見證物，在軍事研究方面的價值彌足珍貴。人們不會讓它就此「沉默」。

被整體打撈出水的中山艦。(網上圖片)

1997年1月28日，中山艦被整體打撈出水，經修復後於2008年陳列在位於武漢江夏區金口街的中山艦博物館，以身體語言向後人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後起之秀」這個成語最早出自於《世說新語》，當中《賞譽》一篇有言：「范豫章謂王荊州：『卿風流俊望，真後來之秀』。」

東晉武帝時期，有個人叫范寧。因為他年少專心勤學，博覽群書因此很快就得到朝廷的賞識。在擔任餘杭縣令時，他廣辦學校，施行儒家。在他的努力下，當地大行儒家風化，大家都以禮為重。因此不消數年，他便從縣令擢升為遷臨淮太守，甚至後來一度晉升為中書侍郎。可是由於他直言不諱的性格得罪了權臣司馬道子，所以他就被貶為豫章太守，人稱范豫章。

范寧像。（網上圖片）

范豫章有一個名叫王忱的外甥，而王忱跟他舅舅一樣，自小都是聰明好學之人，所以范寧對他甚是喜歡。他把這個外甥帶在身邊，每天除了傳授知識外，更會親自教導他為人處世的道理。 王忱長大後也自然成為了一個知書達理的人，所以他的仕途可以說是順暢無比。不到30歲，他就擢升為荊州刺史，其地位甚至已經在范寧之上。

雖然地位被外甥所超越了，但范寧並不介意。反而在與社會名人交往時，范寧總毫不吝嗇地答眾人介紹着自己的外甥王忱。有次，有位名叫張玄的人來到范寧的家中做客。范寧因為想讓王忱和張玄兩人先增進一下感情，所以別先假裝離席。本來張玄也聽說王忱志趣不凡，所以也很想與他交流。於是張玄便正襟危坐地坐着，就等着王忱自己上來給他打招呼。沒想到張玄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令王忱心裡感到十分不痛快，所以他並沒有如張玄之願給他打招呼，而是始終一言不發地坐着。張玄見王忱並沒有主動來跟自己打招呼，也自討沒趣地稱病告辭。

東晉士子清談。（網上圖片）

客人走後，范寧覺得王忱實在太沒有禮貌了，於是就批評他說：「張玄是吳中之秀，你為什甚麼不和他談天呢？」誰知，王忱卻笑着說：「他要是真心想和我交流，就應該專程來拜訪我，而不是找舅舅你呀！」

范寧聽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他言之有理，所以誇獎道：「哎呀，你風流俊望，真是後來之秀！」王忱被舅舅稱讚後，也沒有得尺進寸，笑着回道：「沒有你這樣的舅舅，也不會有這樣的外甥。這還是得多導舅舅的教導。」後來，范寧把王忱的話轉告了張玄。張玄知道後也不氣餒，反而覺得王忱確實如傳聞所說的那樣與眾不同。因此，他專程找了一天來拜訪了王忱。這次，王忱見他誠意滿滿也以禮相待了他，從此兩人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網上圖片

後人據此典故提煉出「後起之秀」這個成語，並用來比喻後輩中的優秀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