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時期曾經廣泛地流行過收養假子的社會風氣。
所謂「假子」,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養子。五代十國收養義子風潮影響巨大,其波及之廣超過了我國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到底養假子的風氣在五代十國有多強烈呢?那可以從宋代歐陽修《新五代史》中的《義兒傳》窺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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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楊無敵」的大將軍楊繼業因為善於騎射、忠烈武勇,所以甚得漢睿宗劉鈞的青睞。不但賜姓為劉,更被收為假子。劉繼業在入宋後,恢復其本姓,因此又被稱成楊繼業。楊家六子均是勇猛善戰之人,對社會影響甚大。很多戲劇都以楊家將的故事為原型。(網上圖片)
唐乾陵是位於陝西省咸陽市,是唐十八陵中主墓保存最完好的一個墓葬,也是唐高宗李治與皇后武則天的合葬墓。截至2013年,唐乾陵僅開掘了五個陪葬墓,從中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唐乾陵依山而建,异常坚固,所以多次幸免于盗灾。乾陵墓道完整,且尚未發現新的盜洞,所以目前許多專家認為乾陵是唐十八陵中惟一未被盜掘的陵墓。(網上圖片)
周世宗本姓柴,為周太祖郭威的皇後柴氏之侄。郭威無子,只好將其收為養子。郭威死後,則繼位為皇帝。雖是養子,但根據史書記錄,周世宗在政治、軍事、經濟上都相當有建樹,故號稱英主。(網上圖片)
《唐律》規定無子之家只允許在同宗中選擇小兒收養,禁止擅自收養異姓為養子。如收養異姓之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二是指3歲以下的小兒。之所以這樣規定,是因為遺棄的幼兒如沒有人收養,將會凍餓而死。然而,五代時期完全打破了前朝法規,被收養者多為驍勇善戰之士,且多是具有一定地位的將校,根本不存在生存之虞。(網上圖片)
在《義兒傳》中,有提及晉王李克用收養八兒一事。嚴格來說,歐陽修的《義兒傳》應收入十人。不過由於假子李嗣源成為了皇帝(即後唐明宗),以及假子李存審的孫女被宋太宗納為皇后,所以身為宋臣歐陽修只得把兩人事跡分別載入《本紀》和《唐臣傳》。不論怎樣,我們都可以看出晉王李克用收養兒子數量之多。
再說,這假子十人可沒有一個是閑人。他們個個戰功卓著,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光是戰死沙場者,就有李嗣昭、李嗣本、李存進三人,其中李嗣源更在魏州兵變以勇猛之姿一舉奪取帝位,真是能人輩出!據歐陽修補充,李克用所收的假子並不僅此十人,很多時候李克用都是以「養兒」為號,去收養身體精悍之人,而最後這些人在經過李克用培養後就會成為他「義兒軍」的一員。能組成軍隊,人數自然不少,而這支「義兒軍」可不只有花拳繡腿。他們戰鬥力極強,是李克用常用牙兵部隊之一。由此可見,五代十國養假子成風,不是單純出於傳宗接代的需求,更多的是帶有政治、軍事的功利性質。
人稱「楊無敵」的大將軍楊繼業因為善於騎射、忠烈武勇,所以甚得漢睿宗劉鈞的青睞。不但賜姓為劉,更被收為假子。劉繼業在入宋後,恢復其本姓,因此又被稱成楊繼業。楊家六子均是勇猛善戰之人,對社會影響甚大。很多戲劇都以楊家將的故事為原型。(網上圖片)
既然有利益,大量收養假子的當然不會限於李克用一人。不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士人富商都會搭上這班潮流快車,廣收養子。就以後梁開國皇帝朱全忠為例,他收養假子不亞於十人,有的成為禁軍大將,有的任職節度使,更有甚者被封為藩王。不過談到養子,怎麼能忽略前蜀皇帝?根據《十國春秋》一書記載,前蜀皇帝的養子數目高達四十五人!這些人在建立前蜀的過程中多立有汗馬功勞,所以蜀國建成後,他們自然身兼數職、享有高位,如王宗弼任太師、中書令、判六軍之餘,還獲封齊王。因此不難想像,前蜀能一躍成為十國強國之一,很大機率得益於這樣一個政治軍事集團的建立。因為「養子」跨越了「君臣」關係,形成更為緊密內部關係,這不但有助於鞏固或奪取政權,更可以維護已經取得的政治利益。這也難怪到了後來的北漢,養假子之風仍舊盛行。
當然,不是每個養子都能成才。唐末軍閥李茂貞的假子溫韜,後被改名為李彥韜,就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大惡人。身為義勝軍節度使的他,是五代時期有名的盜墓賊。在鎮七年,盡堀唐朝帝冢,當中也包括唐太宗的昭陵。大量前代名家紙墨全數被盜。不僅如止,溫韜還是個忠義全無的小人。別看他是李茂貞的義子,他可學不來儒家父慈子孝那一套。朱全忠圍李茂貞於鳳翔時,溫韜想也不想馬上以耀州降梁。降梁不久後,又立馬覆叛歸茂貞。可沒等幾年,溫韜見李茂貞勢力大不如前,難以與朱全忠的後梁對抗後,溫韜再度降後梁,真是見風使舵、見利忘義的小人!
唐乾陵是位於陝西省咸陽市,是唐十八陵中主墓保存最完好的一個墓葬,也是唐高宗李治與皇后武則天的合葬墓。截至2013年,唐乾陵僅開掘了五個陪葬墓,從中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唐乾陵依山而建,异常坚固,所以多次幸免于盗灾。乾陵墓道完整,且尚未發現新的盜洞,所以目前許多專家認為乾陵是唐十八陵中惟一未被盜掘的陵墓。(網上圖片)
儘管收養假子有一定的風險,但這一風氣從未歇息,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勢。無他,只因在這一時期,就連許多帝王本人也是假子身份,又何從制上這場養子鬧劇呢?歐陽修曾在《義兒傳序》中感嘆:「開平、顯德五十年間,天下五代而實八姓,其三出於丐養。」指的就是唐明宗、唐末帝和周世宗。加上,假子者也會仿效其養父的行為,大肆收養他人為假子,也就是假子養假子,所以五代十國假子人數龐不是沒有原因的,就像上文提及的李茂貞本就是唐末大宦官田令孜的假子,而李茂貞的養子楊崇本後又收了邠州留後李保衡為假子。除此之外,以上這些還不是這一歷史時期收養假子的全部情況,充其量只是一些比較典型的事例而已。即使如此,也能充分地反映出這一時期收養假子社會風氣的普遍性。
周世宗本姓柴,為周太祖郭威的皇後柴氏之侄。郭威無子,只好將其收為養子。郭威死後,則繼位為皇帝。雖是養子,但根據史書記錄,周世宗在政治、軍事、經濟上都相當有建樹,故號稱英主。(網上圖片)
值得留意,我國古代收養假子之俗並原起源於唐五代,甚至可以追溯至先秦時期。早在《詩經・小雅》有就有寫道:「螟蛉有子,蜾蠃負之。」當中的螟蛉是一種綠色小蟲,而蜾蠃則是一種寄生蜂。由於蜾蠃常捕捉螟蛉存放在窩里,並產卵在它們身體里。卵孵化後,就拿螟蛉作食物,所以古人誤認為蜾蠃不產子,喂養螟蛉為子,因此就以「螟蛉」比喻義子。從義子代稱的出現來看,上古時代社會應存有收養義子的做法。直到後來漢武帝獨尊儒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進一步深入民心,沒有生育能力的家庭往往會通過收養的方法來解決家族的延續問題,使得社會收養現象頻發。
《唐律》規定無子之家只允許在同宗中選擇小兒收養,禁止擅自收養異姓為養子。如收養異姓之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二是指3歲以下的小兒。之所以這樣規定,是因為遺棄的幼兒如沒有人收養,將會凍餓而死。然而,五代時期完全打破了前朝法規,被收養者多為驍勇善戰之士,且多是具有一定地位的將校,根本不存在生存之虞。(網上圖片)
唐五代的這種風氣實際上也是上古社會的延續。雖說胡人父系家庭觀念淡薄,很少會有收養假子以繼承家族香火的念頭,但不排除這種行為是受漢民族影響而出現的,只是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文章開首的政治利益。畢竟在五代十國時期,這樣大規模地建立的收養關系顯然遠遠超出了傳宗接代之需。再者,絕大多數收養者都有親生之子,所以這種收養關系顯然不是為了滿足這方面的需要,而是帶有更明顯的時代特色。
有下過中國象棋的朋友,應該對於「炮」不會感到陌生。尤其在棋局的初期,「炮」起了主攻的作用,其後是出「車」,其次是「馬」。在傳統的中國象棋中,紅子與黑子的名稱是相近但不一的,比如紅子的「炮」對黑子的「砲」,卻原來兩者是不同級數的武器,可說是紅子是佔盡優勢。
中國象棋自推出後深受中外人士喜愛 (資料圖片)
相傳中國象棋的發明人是漢初的名將韓信,韓信善於用兵,有名的有「背水一戰」,用兵能「多多益善」。一部中國象棋,正好是重演當日楚漢之爭,棋盤上的「楚河漢界」,正是昔日雙方相約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鴻溝而西者為漢,鴻溝而東者為楚」的寫照。而為了分別兩軍,所以紅方及黑方棋子數目雖然相同,但名稱卻異有差異。在紅子的「帥」、「仕」、「相」、「傌」、「俥」、「炮」、「兵」,對黑子的「將」、「士」、「象」、「馬」、「車」、「砲」、「卒」,原來暗中隱藏紅子的優勢。
棋盤上的「楚河」及「漢界」表現中國象棋的原型是楚漢之爭 (資料圖片)
為何說紅子有優勢呢?話說中國象棋有紅子先行之說,這是因為紅方扮演的是「漢軍」,而楚漢之爭是漢方先行發動攻勢的,並成功取得天下,可以說設計中國象棋的韓信有意偏幫漢方,以至於紅子的「炮」似乎威力大於黑子的「砲」。
首先甚麼是「砲」呢?在中國古代,「砲」可以解作「投石機」,另有使用「礮」及「包」字。「礮」為「砲」的古字,「包」則是為了分別敵我而使用,與字義不符。據說中國投石機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戰國時代,而說到投石機有名的戰績,當數公元200年的官渡之戰。話說當時袁紹與曹操在官渡一帶對峙,袁紹為了騷擾曹軍,使用名為「井欄」的大型攻城兵器,居高臨行攻擊曹軍,影響士氣。為了反擊,曹操麾下的劉曄製造了一種移動式的投石機,結果成果反制袁紹軍的井欄,其後才有烏巢之戰,成功燒毀袁紹軍的糧草,最終使曹操反敗為勝。
「砲」的原型是中國古代的人力投石機 (資料圖片)
過據考究,中國製的「投石機」屬於人力機,威力較少。以唐朝與高句麗作戰時使用的投石機為例,可以拋出300多斤的石料,曾對高句麗的木製城柵造成重創。至於日後元軍用於戰場,名揚天下的重力投石機,據說是阿拉伯人使用傳自中國的「投石機」技術改良而成,所以又名為回回砲、襄陽砲。據《明史•兵志》記載:「古所謂砲,皆以機發石。元初得西域砲」。
被視為最古老的象棋排局,載於《事林廣記》。(網上圖片)
中國石砲技術經阿瓦爾人最晚於6世紀傳至拜占庭帝國,更強大的配重投石機最早出現在12世紀末地中海東部區域,是中世紀的一種最大型的投石機,基督教和穆斯林勢力都有使用的記錄,南宋時隨蒙古傳入宋國。利用槓桿原理,一端裝有重物,而另一端裝有待發射的石彈,發射前須先將放置彈藥的一端用絞盤、滑輪或直接用人力拉下,而附有重物的另一端也在此時上升,放好石彈後放開或砍斷繩索,讓重物的一端落下,石彈也順勢拋出。此種拋石機經由伊斯蘭地區傳入宋國而被稱作「回回砲」。到了14世紀中期,有的拋石機能拋射將近1000磅(約454公斤)重的彈體,威力巨大,非中土砲可比。
中國象棋是陪伴不少人成長的兒子玩物 (資料圖片)
「回回砲」成名於南宋末年的宋元襄樊之戰。據《元史•世祖紀七》:「回回亦思馬因創作巨石炮來獻,用力省而所擊甚遠,命送襄陽軍前用之。」據載元軍即曾用回回砲射中襄陽譙樓,「聲如雷霆,震城中。城中洶洶,諸將多踰城降者」,可見其威力。據說南宋軍隊也曾經仿造回回砲,《宋史•兵志十一》載:「咸淳九年(1273年),沿邊州郡因降式,制回回砲。有觸類巧思,別置砲遠出其上」。宋人鄭思肖在《心史》中記載:「其回回砲法,本出回回國,甚猛於常砲」,又「其『回回砲』甚猛於常砲,用之打入城,寺觀樓閣,盡為之碎」。宋人徐霆曾經對回回砲評價說:「回回百工技藝極精,攻城之具尤精」,「攻城之具」,就是回回砲。
「炮」可以解作古代有發射燃燒能力的投石機,令人聯想到西方傳入的火炮,威力強大!(資料圖片)
現在再說「炮」字。「炮」字左「火」右「包」,可以解作有發射燃燒能力的投石機。火炮因為帶有燃燒能力,容易對敵方造成二次傷害,所以古今以來對於火攻都是有所保留的,如《孫子兵法》把「火攻」置於較後的第十二篇,並明言︰「死者不可以復生,故明君慎之」。可見火攻對敵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而在現代軍事,自燃性也成為一個重要課題。如美軍坦克使用的貧鈾穿甲彈,因為帶自燃性所以容易引起目標中彈後的火災,曾引起不少的爭議。
在今天,中國象棋可以繁衍生出不少產品,包括家居之用。(資料圖片)
現代火炮傳入中國是較晚的事情,比較有名的明代後期傳入中國的「紅衣大炮」(原稱紅夷大炮),最有名的戰績是在寧遠大捷中打敗日後的滿清,據說更成功擊殺努爾哈赤。所以不論從推出時間及威力來說,火「炮」應該遠在石「砲」之上,那麼擁有「炮」的紅子是遠比擁有「砲」的黑子的確擁有不對稱的優勢。不過近來新出的中國象棋普遍不分兩子的「炮」、「車」及「馬」已採用相同的寫法,也許是出於製作的便利,或是出於公平的考慮,畢竟下棋應該是君子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