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兩星期跟幾位大學聚會。由於大家都是記者新仔,入息麻麻地,所以我們選擇「港式醉酒大法」,去有牛角扇的大排檔叫小食隊啤酒。
一年碰不到一次,大家見面少不免懷念一下讀書趣事。「Hall Can啲雞脾真係好好食!」、「最好食係酸辣粉,日日都要食」、「記唔記得做Project時梗會有九百幾個叫『Fianl Version』嘅powerpoint file?」
說完開心的「以前」,有同學就開始講不快樂的「現在」。之前在某網媒工作的同學L劈頭就說之前儲不到錢,近日忽然失業真忐忑。
「不如寄CV去我公司?」我說。
「你嗰間嘢紅底嚟嘅,唔做。」
此時另一個同學輕笑一聲:「你東家打唔到,西家唔肯做,點搞?俾我就求其搵間公司做住儲經驗先啦。」
「我再考慮吓先,未必做傳媒添啦。」L說做傳媒辛苦、人工低、做得不高興,不如轉行,語畢吹了一支大啤,怨氣好重。
「我都叫有過理想吖,咪又係成條鹹魚咁。」飯局後我乘小巴回家,L在醉倒前最後一句話在我腦海揮散不去。
在長期聽到「BB」聲的亡命旅途中,我想到L曾說過做記者是最大夢想,現在卻說考慮轉行,實在好可惜。
我不知道為何L的夢想如此經不起考驗,不過我肯定忽然失業這回事對他打擊很大。我見過很多人會因為失戀或金錢問題飲醉酒大放豪語,但大家都知道,每份工作都有開心不開心,有必要為了這種事發酒瘋?
直到這個星期一,L終獲另一間傳媒機構聘用,甚至為此特登打電話通知我:「之前飲醉咗遮。加上單嘢咁突然,個心唔定咪嘈下囉。」
我忽然明白了。
十幾歲仔,無家庭負擔、只要讀書就好,一切都很安定,所以那時日日都有的「Hall Can雞脾」可以令我們很開心。現在廿幾歲仔,難得可以跟朋友「港式醉酒」,又有甚麼好不高興?我們到底有甚麼不滿?
就像L一樣,「廿幾歲仔」不是投訴做得不高興。雖然只是二十多歲,但跟任何年代的人一樣,我們只是想呻呻「個心唔定」而己。
Kaga
** 博客文章文責自負,不代表本公司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