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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中央警衛局:毛澤東與女演員交往不慎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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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中央警衛局:毛澤東與女演員交往不慎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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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中央警衛局:毛澤東與女演員交往不慎泄密

2019年07月15日 22:24 最後更新:17:32

1961年10月底,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青年女演員邢韻聲接到一封來信。她一看信封上那遒勁、稔熟的字體,就激動不已、幸福萬分:是毛主席寫來的。她急切地打開信:

小邢:我的好孩子……贊成你的計劃,立即開始入學考試準備,溫習功課。

……盼來信!

信的落款是「父親」。

看到金子般的「父親」兩字,邢韻聲的滿眶熱淚再也忍不住了,她在心中輕輕呼喊:毛主席,我偉大的父親!

兩個月前,她和毛澤東在廬山交往的幸福情景,蒙太奇似的時時閃現在眼前……

舞廳初見

1961年8月,江南大地仍然酷熱似火,廬山卻是一片清涼世界。8月23日起,中共中央在這裏召開工作會議。

晚上9點,「蘆林一號」別墅已沉睡在九奇峰的懷抱中,但屋內卻燈火通明。踏著華爾茲的節奏,首長們和各自的舞伴跳起歡快而輕盈的舞來。周恩來、劉少奇、朱德等人們敬仰的領導人早已步入舞池。劉少奇舞步雖然優雅,但滿臉嚴肅;朱老總卻總是笑嘻嘻的,有時鞋帶鬆了他也渾然不知;周總理和每位舞伴都不會跳得太久,與這個跳了一陣又和那個跳了起來,生怕冷落了這些從江西各劇團選來給首長伴舞的女演員。

毛澤東來到舞廳時已過11點。這位新中國的領袖,腳下穿著當年斯大林贈送的黑色大頭鞋,手指夾著香煙,悠閑地走入舞場。四名榮幸地被選做毛澤東舞伴的青年女演員,都激動地站了起來。誰不想第一個陪偉大領袖跳舞!一個、兩個……一曲、兩曲……毛澤東心情很好,舞姿猶如他的性格:從容、帥氣、瀟洒、豪放;舞步矯健有力而又靈活多樣。雖然舞伴都是能歌善舞的專業演員,但總是被毛澤東帶動著時左時右、時進時退。他指揮過千軍萬馬的右手,不時還輕輕在舞伴的腰背上打著拍子。舞曲進入高潮時,毛澤東攬著舞伴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點也不像年過花甲的老人。

此時,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女演員邢韻聲正坐在角落,默默望著熱鬧的舞池。能被選中給毛主席伴舞,她感到無比幸福。她幾次起身想與毛主席共舞一曲,但只要毛主席一坐下,身邊就立刻圍滿了人。聽到他那富有魅力的話音和朗朗笑聲,邢韻聲不禁把座位往前移了移。那邊,毛澤東正和青年舞伴「討論」他腳下的舊皮鞋該不該換、美廬別墅的蚊子叮人等話題。偶然間,他一眼看見坐得較遠的邢韻聲,心中似乎有所觸動,她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女兒。於是毛澤東朝她這邊招了招手。邢韻聲又驚又喜,她犯傻似的用手指點點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真的是在叫我嗎?

毛澤東會意地點點頭。邢韻聲高興地跑到毛澤東身邊,緊張得心裏怦怦直跳,兩手不停地扭著胸前的辮子。好半天,才紅著臉望著毛澤東,聲音發顫地叫了一聲:「主席……您,您好!」

毛澤東和藹地打量著邢韻聲,喜悅地問道:你是哪個團來的?”

「省農墾廳文工團的。」

江西省農墾廳文工團是時任公安部副部長兼江西省副省長的汪東興創辦的。它憑著濃郁的鄉土氣息和清新的藝術特色,不但在江西紅火起來,而且在生活著不少江西老鄉的中南海也受到關注和讚揚。毛澤東笑了笑:呵,你們汪部長和我說過農墾文工團。”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邢韻聲伸出大手說:「咱們來跳個舞吧!」

毛澤東跳舞最帥氣(資料圖)

邢韻聲喜出望外,連忙跟隨毛澤東進入舞場。兩人歡快地跳起舞來。毛澤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邢韻聲……」她還不停地解釋著每個字,生怕主席不知道是哪三個字。

毛澤東聽了說:這名字好。”又問道,你是什麼地方人?”

「上海人。」

「喔,阿拉上海人。」說罷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當老人家的手觸到小邢手上的老繭時,不禁有些心疼起來。毛澤東慈愛地說:「你還算是吃了苦的孩子……不過,勞動能克服嬌氣。我有個女兒叫‘嬌嬌’,就是怕她太嬌了……」

他倆坐下休息時,毛澤東轉過頭對邢韻聲低聲說:「你到休息室幫我拿支煙來。」小邢剛起腳,毛澤東又指指對面坐著的護士長吳旭君,叮囑她說:“千萬不要被她看見。”

邢韻聲會意地點點頭。真沒想到,毛主席抽煙還要「偷偷摸摸」。

毛澤東煙癮不小,轉瞬間一支煙就快抽完了。邢韻聲看著毛澤東手中捨不得扔掉的煙頭,提醒說:「主席,煙頭燒手指了!」

毛澤東抽起煙來像任性的孩子,剛剛抽完一支,又要她去拿煙。邢韻聲乖乖地幫毛澤東又拿了一支煙。

當點煙的火柴剛划著,邢韻聲突然聽到嚴厲的敬告聲:「主席,您已抽了一支煙,不能再抽。」原來,毛澤東的護士長吳旭君就站在邢韻聲的後面。小邢有些不解地輕聲說:真厲害,連毛主席也敢管!”

這位護士長耳朵可真靈,她生氣地對邢韻聲說:「是你拿的煙吧?」

邢韻聲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有些緊張地回答:是我!”

毛澤東連忙替這位不知情的新舞伴解圍說:小吳呀,不關她的事,是我要她去拿的。不知者,不責怪嘛!”

然後他用帶點兒自嘲、帶點兒玩笑的口氣對目瞪口呆的邢韻聲說:「你看,我不自由呀,抽煙都要受管制。」

蘆林合影

在廬山的那段日子是邢韻聲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早年喪父的她真正感受到了父愛的溫馨和幸福。毛澤東不但經常和她跳舞,還帶她在蘆林湖游泳、林蔭道上散步、書房中聊天,同桌吃飯,教她做人……陪毛澤東吃飯,就要讓他吃得高興,這幾乎成了每位陪同人員不成文的任務。毛澤東十分喜歡邢韻聲,還準備把身邊的警衛員介紹給她做對象。當她說已經找了男朋友時,毛澤東非常高興,還想見見她的男友。

作為一名普通的文藝工作者,她是少有的能得到毛澤東召見的客人。這不僅使邢韻聲感到十分榮幸,也叫省各劇團來的同行們無比羨慕。她每次從毛澤東那裏做客回到賓館,都要被姑娘們圍著興奮地問這問那。毛主席喜歡吃什麼菜,是不是餐餐離不開辣椒,他喝的是廬山雲霧茶嗎,毛主席也喜歡唱歌嗎,他會訓人嗎?……似乎領袖身邊有數不清的神奇和秘密。

記得有一天晚上,邢韻聲回來後,一位同事拉著她的手喜悅地問:你經常和主席在一塊兒,主席和你照過相沒有?”

這一問倒提醒了邢韻聲,這麼久,還沒想到和主席一起留影紀念。一起來執行任務的演員們也熱切地說出大家共同的心愿:「我們都想和毛主席合個影。」“能和主席一塊照相,那該有多好呀!”

邢韻聲再次見到毛澤東時,就把大家的熱切心愿告訴了他。毛澤東愉快地笑了:「我很高興呀……你再去問問你們的汪部長……」

汪東興對自己創辦的農墾廳文工團本來就十分寵愛,聽毛澤東這麼一說,自然滿口答應。

第二天上午,蘆林一號”還被籠罩在密雲濃霧之中。這天,大家像過節般高興。上面通知這些來自省歌舞團、京劇團、贛劇團和農墾廳文工團的演員把衣服穿漂亮點。有人猜想:會不會是毛主席要來和我們照相?於是,姑娘們盡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看到霧蒙蒙的天氣,大家都有點擔心,這像能照好嗎?

9點左右,太陽還躲在雲霧中。這時,一輛吉普車飛速開進了「蘆林一號」的車道。“毛主席來了,毛主席來了……”別墅庭院立刻歡呼起來。盼望已久的演員們眉開眼笑地圍攏在毛澤東的身邊。

臨時負責的江西省歌舞團的周團長代表大家歡迎說:「主席,您好!」

毛澤東笑了笑,指了指周團長嘴唇上的小鬍子說:「你是個當官的,當小官的,對不對?」

「主席說對了……」大家一齊笑了起來。

毛澤東和演員們一一握手。有位年齡較小的演員把手伸過來後,毛澤東問她姓什麼?

小演員回答:「我姓錢。」

「呀,你可是我們中國人民銀行的行長啊!」

毛澤東一句玩笑,使大家哄堂大笑,無拘無束。

在周團長的指揮下,大家排好隊。攝影師望望天,濃雲使光線陰沉沉的。他皺了皺眉,舉著照相機,又放了下來。但當他重新舉起照相機時,太陽的紅光忽然驅散了雲霧,天空放亮了。陽光下的「蘆林一號」顯得金碧輝煌,四周青山疊翠,草木吐艷。

幾十名男女演員真是心花怒放。毛澤東也歡快地望了望天空,微笑說:今天太陽也高興了,出來笑一笑。

攝影師對大家喊:「笑一笑……」

在陽光下,在笑聲中,江西的演員們終於如願和毛澤東合了影,蘆林一號外景毛澤東在廬山水庫游泳,在年輕人中間,他的心情十分愉快。留下了珍貴的紀念。

手錶和詩稿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近一個月的時間像廬山的清泉般淙淙流逝。廬山會議一結束,邢韻聲想到毛主席也要離開廬山了,陣陣離愁別緒不覺襲上心頭。她幾次在毛澤東居住的「美廬別墅」旁的林蔭道上徘徊,想進去和毛主席道別。

其實,毛澤東在百忙中仍然關心著被他視為女兒的邢韻聲。就在毛澤東下山的那天早晨,夜色剛剛退去,劇團的姑娘們還沉睡在夢中,毛澤東的警衛員便敲門叫醒邢韻聲說:「快起來,主席今天要走了,他想見見你……」

她連忙梳洗了一下,跟著警衛員乘車來到「美廬」的二樓。

邢韻聲一跨進門就看見由於政務繁忙而帶著倦意的毛澤東,不禁激動地叫了一聲「主席」,淚水立即在眼眶裏打轉。 毛澤東輕輕叫了聲:“小邢吶……”示意她坐下。

邢韻聲坐在毛澤東的身邊,控制不住內心的情感,哽咽地說:「主席,您,您今天……就要走呀……」

毛澤東點點頭:「小邢呀,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會送送我……」

這話反而使邢韻聲更加難過,眼淚把手絹濕透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在很短的沉默中,毛澤東注視著桌上的手錶。這塊老掉牙的手錶是毛澤東在江西瑞金時指揮作戰用的。也可能是感情太深,他一直捨不得換下來。歲月使錶殼失去了光彩,時間刻度也模糊不清。邢韻聲陪毛澤東聊天時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勸他換個新的手錶。當時,毛澤東像呵護著心愛的嬰兒,著急地說:“換是換不得喲,這表可是跟隨我幾十年啰。它為我立了很大功勞哩!”她理解毛主席非常珍愛這隻舊錶的心情。但是,一位六億五千萬人口大國的領袖,沒有一隻刻度清晰的手錶怎麼行呢?萬一弄錯了時間,受損失的可是國家和人民呀!

邢韻聲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手錶,可比毛澤東那塊表「高級」多了。一年多前,她從上海下放到江西時,母親心疼女兒,傾其所有,花200多元為她買了一塊嶄新的“英納格”手錶。這在當時可算得上是奢侈品喲!現在,要和主席分別了,送什麼禮物合適呢?當邢韻聲看到毛澤東那塊老掉牙的手錶之後,她立刻把自己的手錶取了下來,雙手遞給毛澤東說:“主席,你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現在要分別了,我沒什麼東西送給您,這塊表就送給您做個紀念吧……”

毛澤東並沒有立刻接過這塊閃亮的手錶。邢韻聲純樸的真情使他十分吃驚和感動。凝視片刻,毛澤東雙手接過手錶,望著這不平常的「禮品」沉思著。分別在即,小邢還有滿肚子的話:“主席,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您到了北京,不要忘了我這個江西老表。”她又像女兒叮囑年邁的父親,這表……您,您不要忘了上……上弦……”

邢韻聲邊說邊哭,已成淚人。毛澤東的情緒也有所感染,他像慈祥的父親哄逗正在哭鼻子的女兒:「不會,不會的。我會每天上弦。」他把手錶放在口袋裏,還用左手拍了拍說:你看,我把手錶放在這裏!”

看到毛澤東那認真的樣子,小邢又像孩子般笑了起來。

毛澤東也笑著說;「你是個好大方人啰,我也不能小氣。」他翻著桌上的詩稿書法作品,從中挑了一幅《七律·長征》對她說:“就送這首詩給你吧!”

邢韻聲接過詩稿,很小心地把它疊好放進裙子口袋。毛澤東看見口袋外還露出半截詩稿,連忙說:「這樣不行。」他把詩稿重新拿在手上,然後從口袋掏出手絹,將詩稿包在裏面,再交給邢韻聲說:“拿回去放好,不要讓大家看見。我是作為朋友送給你的。你有,大家沒有,人家會妒忌的,將來對你不利。”

毛主席想得真周到。小邢感激地點點頭說:「主席,我記住了。」

第二年3月,毛澤東來到南昌,住在江西賓館。已經結了婚的邢韻聲又見到了毛澤東。這次重逢,兩人都異常高興。毛澤東先伸出手握住小邢的手,發現她的手上沒戴錶,就說:「小邢呀,你把手錶給了我,你自己還沒表呀?」

結婚後,邢韻聲經濟並不寬裕,不打算買表。她只好說:「不著急,眼下我也用不上。」毛澤東認為沒表對工作、學習、生活不方便,就把這事掛在心裏。不久,他托我國駐瑞士大使館的同志買了一塊手錶。當年5月中旬,在上海再見面時,毛澤東把表送給邢韻聲說:你送我一塊表,我回你一塊表。不過,你千萬不要說是我送的,不然,別人會妒忌的。就說是你母親送給你的。”

邢韻聲至今還珍藏著這塊表,手錶仍像新的,滴答聲十分清脆。

毛澤東「挨剋」與“自責”

毛澤東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下山前,他曾留給邢韻聲一個通信地址: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收。

回到南昌後,小邢當然很想念主席,1961年10月10日給毛澤東寄去第一封信。10月21日,她收到了毛澤東以「父親」的名義的回信。早年喪父的邢韻聲捧著領袖父親的來信,感到無比溫暖和親切。她讀了一遍又一遍,整天沉浸在喜悅和幸福之中。

後來,毛澤東告訴邢韻聲,因為小邢寄去的第一封信「泄了密」,使他挨了護士長吳旭君一頓“剋”。原來,汪東興得知這封信寫著“北京中南海保健院毛澤東收”之後,把吳旭君找去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受了“冤屈”的吳旭君,只好去找毛澤東。在書房內,她指著信封說:“主席,您怎麼能告訴小邢這樣寫地址呢?這可是泄密呀……”

毛澤東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不解地說:「是這個地址呀,怎麼泄密啦?」

吳旭君只好耐心解釋:「這就是泄密,這等於把中央首長的住址公佈出去了。」

毛澤東恍然大悟:「哎呀,我怎麼不知道哇?不知者,不怪罪嘛,小吳,我以後注意,注意就是了。」

吳護士長像教導學生似的告訴他,外面來信的地址應該寫:北京第17支局106信箱吳旭君收。她還反覆叮囑說:「主席,要記住,不能寫您收,要寫我收。」

偉大領袖在年輕的護士長面前,乖乖地點著頭。

這年5月,毛澤東和邢韻聲在上海市委書記陳丕顯家又見面了。此時,邢韻聲身懷六甲。本來毛澤東想勸她上大學的,這樣一來已是不可能了。毛澤東對她說:大學讀不成沒關係,要好好休息,把孩子養好。在家裏也可以自己學習嘛……”

主人家中有一台高級落地收音機。作為文藝工作者,邢韻聲對它愛不釋手。她蹲在旁邊,摸摸這個按鈕,弄弄那個開關,總想打開聽聽廣播歌曲。可能因為收音機太「現代」了,怎麼也開不了。主人又不在家,邢韻聲還不甘心地在收音機上摸來摸去。

毛澤東問她:「你用過嗎?」

「沒用過!」

「那算了,不要動人家的。搞壞了主人不高興,你交不了差,我也交不了差。」

邢韻聲聽話地重新坐了下來。毛澤東給她拿了一個蘋果說:「你現在更需要營養,要多吃。」她接過蘋果,從盤子裏拿起一把小刀。這時,毛澤東正抓住蘋果張口在咬。邢韻聲連忙伸手攔住說:“哎,慢點,吃蘋果應該削皮呀!”

毛澤東笑道:「我從來就不削皮。你就不知道吧,皮很有營養哩。削皮是浪費,多可惜!」

他邊吃邊說:「你也不要削皮,就這麼吃!」

邢韻聲第一次津津有味地連肉帶皮吃著蘋果,還說:「主席,這蘋果真甜。」

「當然甜啰,你應該多吃!」

小邢看著盤子裏新鮮的蘋果,捨不得再吃。她情不自禁地說:「這麼好的蘋果在南昌是看不到的。如果有的話,也很貴,哪裏買得起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笑容一下子從毛澤東的臉上抹去了。當時,飢餓、貧困、食物高度匱乏籠罩著中國大地……人民日夜在同災難、貧窮作鬥爭……

毛澤東從沙發上站起來,沉默著在房間走來走去。

邢韻聲第一次看到毛澤東臉上出現了沉重痛苦的表情,她被嚇住了,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望著毛澤東沒敢出聲。

毛澤東終於開口說話:「小邢呀,國家很困難,老百姓吃苦了……這些,中央有責任,我個人更有責任……」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低著頭在房子裏踱步。

邢韻聲離開上海時,護士長吳旭君送她上車,並且送她一個包說:這是1000元錢,是主席送給你的。他說,再困難也要把孩子養好。”

永遠的懷念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邢韻聲離開了舞台,離開了南昌,被下放到九江地區瑞昌縣的一個偏遠的鄉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粉碎“四人幫”後,她才回到南昌市歌舞劇團,恢復了藝術生命。她不僅活躍在舞台上,也參加了許多電視劇的編導、拍攝。後來全家回到上海,2002年又到北京定居。時代變了,但邢韻聲對毛澤東的深情沒變。每逢毛澤東誕辰,這位與他在廬山結識的“女兒”都會凝視著老人家留下的珍品—瑞士手錶、包過詩稿的真絲手絹、一封封毛澤東的親筆信,陷入深情的回憶與懷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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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文,在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當「造反司令」,是搞打、砸、搶、抄、抓起家的。他自己也承認是「順潮流,趕浪頭,逞威風,成一霸」的。他連馬克思主義的起碼常識都沒有,只不過從廣播上聽到、從報紙上看見幾個「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勝利」的字句,接過來喊叫,居然最後混到了馬克思主義政黨領導人的地位。

在訊問談話期間,我們發現他根本說不清什麼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什麼叫作修正主義,怎樣算「左傾」,如何屬於右傾。他由中央委員到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不僅廣大幹部群眾認為荒謬,連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做夢也沒有想到」。

就連在「四人幫」內部,他也被其他三人罵為不理“正事”“白相人”。但在揮霍國家財產,搞生活享受上,他卻是後來居上。他一個人在北京和上海就佔有九輛汽車;到外地,當時他坐飛機,還嫌三叉戟小,要求派國內最大的波音707。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大夫為他推拿一兩個小時。他一起床,就得喝一杯濃咖啡,或者吃興奮劑;睡前要喝一杯西洋參湯。一日三餐,頓頓雞鴨魚肉還嫌不夠,要吃燕窩,法國菜烤蛤蜊、炸牛排、牛尾湯等,喝的是茅台、人蔘、三鞭等名酒。

影和淫穢錄像上頭。他還發明了一種摔手錶的遊戲,一邊玩一邊說:「反正不花錢,摔壞了再到上海去拿。」他釣魚,要有好幾個女護士服侍左右,為他打傘遮陽,並剝了橘子一瓣一瓣喂進他嘴裏。每當有文件或送批的報告來了,他都讓秘書廖祖康代看文件,並替他在文件上畫圈、批字。

在交代問題時,王洪文稱他的人生中有兩個想不到:一個是青雲直上「想不到」,一個是轉眼變成被審查對象「想不到」。訊問中他說他得了一種癔病,時而感覺千軍萬馬,時而冷寂心慌,時而靜得可怕,時而兩耳雷鳴,大約就是這種暴漲暴落留下的後遺症。不過,據我們觀察,在交代問題的絕大多數時間,他的神志還是清醒的。

一般情況下的表現,王洪文表現得很願意交代,比較老實,比較溫順,很有願意悔過認罪的樣子。

他也交代了一些問題,例如,1974年在人民大會堂開政治局會議,他把鄧小平在江青的質問下如何頂撞江青,江青怎樣大發雷霆,張春橋污衊鄧小平「又跳出來了」;他們四人如何相約去釣魚台十七號樓舉行秘密會議,作出了妄圖阻止毛澤東任命鄧小平為第一副總理的決定;以及當晚他回去就寢,接了好幾個電話,怎樣密調三叉戟飛到長沙,毛主席如何斥責他們;以及因心情不舒暢,沒有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長沙多住幾天,買了許多橘子,就飛回北京,跟江青、張春橋、姚文元,還有王海容、唐聞生一邊吃橘子,一邊發牢騷,都說得很清楚,很詳細。

但是,他對那次自己在毛主席面前誣陷周總理,說什麼「北京大有廬山會議的味道」,卻不正面答覆,只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耍花招說:“我那次談到了周總理嗎?我沒有提到周總理吧?我會說周總理嗎?好像我只說了鄧小平和江青吵架的事似的……”當問他為什麼去長沙之前,不向在北京住醫院的周恩來彙報時,他幫作吃驚地說:“哎呀,這麼重要的問題,我怎麼當時就想不到了呢?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副既要裝老實,又想耍滑頭的醜態。

另一次,我們就王洪文利用所謂「伍豪事件」整周恩來之事,找他談話,他再度在我們面前拙劣地表演了一番。

伍豪是周恩來的別名。1932年,在國民黨特務機關的策划下,上海的《時報》於2月16日、17日,《申報》於20日、21日,連續刊登了一個伍豪等243人脫離共產黨的啟事,以此來瓦解共產黨,破壞周恩來的名譽。這時周恩來已到了江西中央蘇區,上海的中共組織隨即在2月22日《申報》上登出啟事,意在闢謠。2月27日,又在我黨創辦的《實報》上刊登伍豪啟事,戳穿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陰謀。3月4日,中共又通過《申報》刊登《巴和律師代表周少山的緊要啟事》,進一步闢謠。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清楚的事情,但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又把它翻了出來。江青集團如獲至寶,要用國民黨機關製造的,早在1932年就已經破產的謠言,來誣陷周恩來,從而製造一個打倒周恩來所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重型炮彈”。

在毛澤東主持的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有了解當時情況的同志,用事實對國民黨特務機關和江青從不同角度誣陷周恩來的問題,給予了有力批駁,並且點著當時裝著閉目養神的康生,指出他是熟知真相的。康生這才承認了事實,點了頭。毛澤東當時做結論說:「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國民黨製造的謠言。」

然而,江青反革命集團並不死心,王洪文在毛主席已經作了結論以後,還下令給他在上海圖書館的小兄弟,要他們繼續搞有關「伍豪事件」的材料。

當我們訊問此事,王洪文對他曾在毛主席已經對「伍豪事件」作了結論後,仍然藉此整周恩來的事實矢口否認,還賭咒發誓、捶胸頓足地說他“絕對不會反對周總理。”

對他的抵賴,我們出示了他在毛主席作結論的政治局會議後,他本人還要搞「伍豪事件」的親筆批示。面對證據,他緊張得大汗淋漓,尷尬不堪地自言自語說:“我,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還有這樣的批示呢?我,我怎麼會……?”

我們追問:「這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呢?」他見白紙黑字,再無法推脫,不得不說:“這,這倒是我,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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