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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是兔子變了烏龜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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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慘是兔子變了烏龜而不自知

2019年12月19日 18:04 最後更新:22:56

澳門回歸20周年,國家主席習近平到澳門主禮,只見他笑容可掬,神情輕鬆,表示對澳門回歸20年取得的成就和進步令人自豪。對比他前一陣子接見香港特首林鄭月娥的表情,實有天壤之別。在中央的眼中,同樣實行「一國兩制」,澳門很成功,香港卻很失敗,不是「一國兩制」這個制度失敗,而是香港搞得很失敗。

香港的暴亂未止,很多人已開始設想香港的未來,認為香港會翻身、香港做得到,這些為香港鼓勁打氣的講法,本來無可厚非,但有不少香港的精英,深深抱持著「香港軸心論」的心態,恐怕會錯判香港未來的形勢。

這些「香港軸心論」者,深信香港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地方,香港有法治、有資金流通的自由,也有資訊自由,而內地的城市與香港無得比。他們認為只要中央不來搞亂香港,對香港加諸各種限制,香港就會很好。未來香港也不需要依靠內地,可以自行發展成為一個很獨特的國際城市,可以成為亞洲的瑞士。

我覺得這種「香港軸心論」有一個根本性的錯誤,就是一切只從香港的角度出發,以為香港的成功,是因為香港、甚至香港人獨一無二,放任香港發揮所長,香港便會天下無敵。

然而,這種論調抽離了香港的地理位置和歷史現實。一個城市以至一個國家的發展,從來脫離不了其地緣位置。1842年鴉片戰爭之後,英國人看中香港這個處於中國南方邊陲的小漁村港口,水深港闊,香港便成為其殖民地,目標主要是借香港與中國搞貿易,打開中國的大門。香港的獨特地方,其實就是外國與中國做生意的窗口。在戰後中國較封閉的時候,這個角色還不太突顯,到在1978年中國開始改革開放,香港更大放光芒。到2001年中國入世,全面對外開放,香港作為中國對外窗口的地位,其實已開始褪色,香港經濟亦進入高原地帶,增長放緩,之後就靠中央開放自由行來香港,並且盡量利用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吸納外資,延續香港的繁榮。

正值澳門回歸紀念,很多人把香港與澳門比較。內地撐澳門的金融政策漸多,人民銀行宣布,將澳門居民個人每人每日,向內地人民幣同名帳戶匯款限額,由5萬元提高至8萬元(香港現在限額也是8萬元)。早前有消息指中央正研究澳門是否能夠建立一個以人民幣交易的證券交易所等等。

有人講到澳門要在金融方面和香港競爭,我相信遠未到此水平,但這也是一個警號,中央不一定把所有金融方面的開放措施,放在香港。真正可以和香港競爭的,或許是倫敦、新加坡甚至深圳,只要香港在金融功能一旦分散,每個地方都來分一杯羹,香港未來發展已受局限。更大問題是如果香港過去一枝獨秀的金融界業的競爭也愈來愈多,香港還有什麼獨特賣點?

上述的「香港軸心論」者,會認為這是杞人憂天,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不可替代,中國沒有香港什麼錢也集不到。

格雷姆斯通爵士

格雷姆斯通爵士

或許他們應該聽聽近日在一場慶祝澳門回歸20周年的公開活動中,一位曾在香港生活多年的英國金融界元老的「靈魂發問」,他是英國恆安標准人壽保險董事長格雷姆斯通爵士(Sir Gerry Grimstone)。他曾任英國巴克萊銀行(Barclays Bank)董事長,在金融業地位顯赫。他出席中國駐英大使館慶祝澳門回歸20週年招待會上致辭,話鋒一轉講到香港,「人們對香港、澳門寄予厚望,兩地有著巨大的機遇,享受著兩制帶來的好處。它們原本前景一片光明。可惜,對香港來說,情況可能不再如此。香港在過去半年所面對的示威問題,正在摧毀香港的信譽。跨國公司以往將香港視為通往中國內地的門戶,而今他們想知道,香港的某些人是否要關上開放的大門?」

格雷姆斯通爵士直白提問:「香港人應該捫心自問:沒有中國,香港是什麼?」那些以為香港離開中國可以活得更好的「香港軸心論」者,應該聽聽英國銀行業老行尊的建議吧。

「龜兔賽跑」故事耳熟能詳,香港的問題可能是,自己已變成了烏龜而不自知,還以為自己是一隻兔子,覺得其他「烏龜」,完全不能和自己相比。

盧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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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投公司的雙重角色

 

香港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在12月交出成立以來第一份年報。港投公司是第一間特區政府全資擁有的投資公司,年報公開後就惹來一些議論。

根據港投公司年報的資料,截至2024年底,港投公司管理的資產640億港元,但實際上已投資的資產未超過20%,換言之截至去年底,大部分資金亦處於未投資狀態。而在已投資的資金裡,主要集中3個投資主題:

一、硬科技與核心科技,佔投資7成以上;

二、生命科技與生物醫藥;

三、新能源與綠色科技。

從已投資的方向可見,港投公司明顯不是作短期財務投資,而是以「耐心資本」的方式投入高科技產業,進行長週期投資。

港投公司發表年報之後,惹來網上一些批評,主要認為港投公司的透明度不足,指年報未附上完整的財務報表,亦沒有完整公佈所有投資項目,沒有披露投資的全貌。有些評論指新加坡的淡馬錫等主權投資公司,會披露更多的資料。

總的而言,我同意港投公司在可能範圍內逐步增加透明度,是一個可取方向,但亦要平衡披露資料會否影響到港投公司的投資目的。

第一、高透明度並非慣例

不同國家或地區,其主權投資基金披露的方式都不一樣,有些披露較多的資料,有些披露較少的資料。披露較多資料會增強透明度,但披露較少資料就保障了投資的自由度和保密性。有些大型的主權基金都披露很少的資料,例如阿聯酋的阿布扎比投資局,就以高度保密的原則行事,僅對外界提供非常有限的財務摘要。

有人以新加坡的淡馬錫與港投公司比較,大家要注意淡馬錫成立於1974年,直到2004年即成立30年後,才發表首份年度報告,而且至今亦未完全公開完整的投資組合細節,僅選擇性披露部分資料。港投公司作為新的主權投資機構,不可以直接與有50年歷史的淡馬錫比較,如果以淡馬錫的方式,港投公司原本可以等多28年才發表首份年度報告。

不同國家和地區,要在公眾問責和投資靈活性當中取得平衡,過度披露會影響基金的談判能力,因為部分很有吸引力的投資項目,未必想過度披露投資的股東,因為他們不想承受短期的輿論壓力,所以港投公司也需要平衡。

第二、要推動戰略產業發展的使命

港投公司並不純粹是一個爭取回報的投資公司,而是要爭取回報之餘,亦看重如何可以推動香港創科生態圈的發展,作為一個「耐心資本」,除了考慮長期回報之外,港投公司的每1元投資現在就帶動了超過6元的長期資本跟投,這正是金融推動創科發展、為經濟賦能的重要作用,所以如果單純看短期投資回報,是看錯了重點。

真正的關鍵在於,從投資角度而言,希望投入的項目有中長期的爆發力。以芯片股王英偉達為例,如果投資者只是著眼於其早期的投資回報,可能一早就會放棄,錯過這間這麼好的公司。

另外亦有意見指,投資組合中香港項目佔34%,其餘很多是內地項目。港投公司有發展香港創科產業的考慮,非香港項目如果會在香港設立研發中心,會與本地的大學合作,甚至會僱用香港的團隊,固然會增加港投公司投資的機會。科技創新就是要海納百川,無論是本地或非本地科企,項目有前景固然值得投資,但如果投資之餘還可以吸引其將部份的研發專利或資產放在香港,就更加對發展香港創科生態圈有槓桿效應,這不是單純披露項目的所在地、項目的來源就可以全面了解到。

第三、政府背書的槓桿效應

港投公司可以找到比較好的項目投資,可以吸納到好的創科公司在香港開展部份業務,與政府的信用背書有關係。以近日刷新行業紀錄的內地公司「銀河通用機械人」 為例,公司完成超過3億美元的創紀錄融資,是內地單輪融資和累計融資額最大的具身智能機械人公司,躋身國際一線,其中關鍵就是獲得中國移動鏈長基金等「國家隊」的領投,證明政府主導的投資不可或缺,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如果沒有港投公司之類政府背景的耐心資本作為早期的背書,初創企業難以快速獲得巨額而且多元的國際頂級資本信任。

另外一個港投公司直接參與投資的科企英矽智慧,它做的是AI生物醫藥行業,本月尾有機會成為今年壓軸上市的新股之一,港投公司的信用背書對英矽智能的發展相當有利,港投公司的入股加速了其他基金向英矽智慧投資,其成功上市也證明了港投公司的耐心資本模式,可以有效培育企業,直至其登陸資本市場。

總的而言,要求港投公司這類主權基金增加透明度本無不可,但也要平衡問責性和保密投資的考慮,我更希望港投公司能夠藉助投資帶動香港整個創科生態的發展,亦不要小看香港發展創科的空間,香港有5間大學打入全球100強的榜單,香港本來是有發展創科的實力,只要政府推動創科的方向明確,一定程度加大投入,再加上香港有成熟的金融市場,香港絕對有條件推動創科產業的發展。

盧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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