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15天 |《蘋果》英文版App英美上架 黎直播節目邀嘉賓對談香港形勢 增外國關注及援助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24日下午開庭續訊。《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作供稱，《蘋果》英文版手機應用程式於2020年6月於英美上架， 之後《香港國安法》剛生效，黎欲透過直播節目邀外國嘉賓對談，關注香港局勢，冀外國關注，提供援助。

黎著張聯絡旗下公司員工 商討拓展英文版海外市場

控方庭上展示，黎在群組發送的訊息談及 Lucia，指可聽聽其意見，了解更多。控方詢問，誰是 Lucia？張解釋，Lucia 原本在黎旗下一間台灣私人動畫公司工作，據他所知， Mark Simon有份管理該公司，Mark Simon向黎稱Lucia 熟悉社交媒體，能助《蘋果》英文版在海外市場拓展，令英文版在海外美國市場「more viral（更爆紅）」，黎遂指示他與對方聯絡，並將她的職位轉到台蘋員工。張指，Lucia會就《蘋果》英文版的社交媒體宣傳、黎的Twitter Live 給予意見，故黎在訊息著他聯絡對方。

庭上又展示，張志偉在群組發送的訊息：「老闆 twitter 正直播中」。法官李運騰問及，Twitter Live 與《蘋果》平台有何關係，張稱，Twitter Live會在《蘋果》程式及網站上載，以及在《蘋果》Twitter帳戶直播，故Twitter Live是《蘋果》節目的一部分，由張志偉負責。控方又表示，將於明日（25日）播放 2020年7月30日播出、長約35分鐘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

香港國安法生效，黎欲就直播節目與外國嘉賓對談，討論香港局勢引起外國關注。AP圖片

國安法生效 黎直播節目邀外國嘉賓對談講香港局勢

2020年6月30日張志偉在群組中指「老闆、張生、各位老闆計劃做的twitter live目的是和外國讀者互動打國際線，我建議以下做法」，當中提及包括「同時在黎的twitter 和蘋果的 twitter 出live」、「 在老闆公司辦公室做，感覺 personal 點」、「7月9日或16日（周四）可開始，視乎老闆是否ok」，張回覆「是否後天就開始？惡法剛生效」

張確認，訊息中所指的twitter live即為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該節目是黎直播演講或請嘉賓對談，同時在《蘋果》英文版頁面、《蘋果》Twitter帳戶及黎個人Twitter帳戶直播。

張指，當時所稱「惡法」是指《香港國安法》，當時黎打算請外國名人嘉賓對談，討論有關在香港國安法落實後的香港局勢，希望外國關注、提供援助」。張又相信是黎決定嘉賓人選，因《蘋果》沒參與這方面。

法官李運騰問及，為何張會在群組中提問「是否後天就開始？惡法剛生效」，張稱，因香港國安法剛生效，故詢問黎是否7月2日開始，加上黎當時好緊張國安法對香港和《蘋果》影響，覺得黎想盡快做節目。

資料圖片

《蘋果》App未能於歐盟國家上架

同日張志偉又在群組中指「我們蘋果App今日已在英國上架了」及「在英國的讀者可download我們蘋果App看英文版了！因英國已脫歐，而其他歐盟國家仍不可以。」張確認，除了美國，英國讀者亦可下載《蘋果》手機應用程式及閱讀英文版《蘋果》，但歐盟國家因有較嚴格私隱法例，令手機應用程式未能收集讀者資料，故手機應用程式沒在歐盟國家上架。張續指，除歐盟國家，其他地方如英國、新加坡、馬來西亞都無問題，但指「中國都唔得」。

張志偉又在群組發訊息指：「我們由今日周一（1日）開始，一連五日至本周五（5日）的晚上8pm，都push英文版蘋果文作宣傳，該push會是世界push，所有人都會收到和看到內容。我們打美國市場，故是香港時間晚上8pm（即美東8am）出push。今晚剛push了」。

同月，張志偉在群組發訊息指「我們蘋果FB，Twitter和IG，已出老闆的蘋果英文版宣傳片」，並附上《蘋果》FB、Twitter 以及北美《蘋果》FB 連結。張解釋，北美《蘋果》是一個獨立收費訂閱網站，當中整合香港及台灣《蘋果》內容，美國、加拿大等北美地區讀者付月費，可以閱讀港台《蘋果》報道。

《蘋果》英文版App英國上架 邀裴倫德宣傳   

2020年6月1日，張志偉在WhatsApp 群組發訊息，指「有份DQ何君堯學位的Luke de Pulford在twitter幫我們蘋果英文版宣傳，更說有興趣在我們英文版蘋果寫專欄!」。張指，Luke de Pulford(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是英國保守黨、某個人權組織的人士，但沒有留意最終Luke de Pulford 有否向《蘋果》寫專欄。

《蘋果日報》英文版前執行總編輯馮偉光（筆名盧峯）。資料圖片(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黎邀馮偉光回巢任《蘋果》英文版執行總編輯

控方展示黎智英曾向張劍虹傳訊息指：「劍虹，時勢迫促，請你兼任蘋果英文版出版人。」張劍虹回覆：「老闆，收到」。但張指，他最終沒出任《蘋果》英文版出版人，他在2020年5月按黎指示邀請約在2013年離職《蘋果》的馮偉光（筆名盧峯）重新加入，馮在2020年6月正式成為《蘋果日報》英文版執行總編輯，主責挑選新聞、管理翻譯團隊、與英文作家聯絡。

控方問及，《蘋果》英文版2020年5月成立，但6月才由馮偉光主管英文版，5至6月期間由誰管理時，張指，那時未有一個人專門負責《蘋果》英文版，黎先指示他找馮偉光回巢，而他本人跟陳沛敏、羅偉光等就全力籌備英文版。張又指，《蘋果》英文版由馮偉光接管後，他就不干涉英文版的日常運作，但當馮有問題時，亦會請示他。

控方展示張於2020 年6月2日在群組傳送的訊息，顯示馮偉光的電話號碼被加入群組。張指，馮約於 6月4 日加入《蘋果》，但對他何時被加入群組，張指可能他一直不知黎生已在群組加入盧峯（馮的筆名）。

(圖片來源:星島日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星期四（8月28日）進行第156天聆訊，控辯雙方完成結案陳詞，辯方就「司法認知（judicial notice）」向法庭提交了7頁書面陳詞，冀法庭考慮接納「眾人皆知的事實（notorious fact）」為案中事實。結果法庭裁斷當中涉國際政治與歷史、《壹傳媒》情況等都不適合採納為「司法認知」。最後法庭宣布已完成有所程序，將案押後裁決，但暫未有具體日期，會盡快通知控辯雙方。

囚車離開法院。巴士的報記者攝

法官杜麗冰指，就辯方提出「司法認知」的6項，法官表示全部不接納，當中包括中國曾向外國特定人士或組織實施制裁、國際球星美斯曾獲頒美國總統自由勳章、美國在中國強烈譴責下仍對台軍售等，認為部份事項與本案無關，部份則不宜作為「司法認知」事項；另就辯方結案陳詞中缺乏證據的論點，法庭只會視作評論，不具證據效力，包括丘吉爾在財政部大樓下方加固的內閣戰時作戰室中指揮對納粹的戰爭、德國納粹與法西斯之間合作等；至於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施加制裁歷史悠久一事，則不在法庭知識範圍內，亦不適合被接納為「司法認知」。

警方在法院外佈防。巴士的報記者攝

對「美國一直向台灣提供武器及軍事支持」此項，法官李運騰指，黎在《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中提到他同意美國在台灣增加軍事存在（military presence），贊成美國為台灣提供更大的軍事支持，但不代表「美國一直向台灣提供武器及軍事支持」，認為辯方需直接引用本案證據。

另杜官又指，辯方提到時任美國駐港領事郭明瀚（James Cunningham）的職責，引述法律字典《Jowitt’s Dictionary of English Law》的解釋，當中提及領事的工作，但庭上沒證據說明，他任駐港總領事的工作及職責，故法庭會視作辯方陳詞。

警方在庭外查車。巴士的報記者攝

杜官又指《蘋果日報》是否具影響力，代表社會大部分聲音，其立場與市民產生共鳴，縱使沒實質證據，但法庭接納此為辯方陳詞。

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巴士的報記者攝

另辯方提到「黎智英自90年代以來，一直致力於發表批判性新聞，並支持社會運動，《蘋果》並非2014年或2019年創刊，黎與朋友的關係也並非最近才開始」，法官李運騰指這並非黎的供詞，反問是辯方對庭上所有證供的總結？辯方指，並非與證供相關。李官指，根據前壹傳媒行政總裁張劍虹供詞，《蘋果》以往形象比較偏向「狗仔隊」及娛樂，至2014年「佔中」黎才呼籲公眾要爭取民主、上街抗爭；辯方解釋，黎一直支持社會運動，陳詞內有六四報道佐證；法庭認為不適合被接納為「司法認知」。 　

辯方又提到黎在2020年5月25日接任《壹傳媒》執行主席的原因，是他知道《香港國安法》即將到來，有需要站出來為《蘋果》承擔責任，而不是躲在公司面紗後面，讓員工承擔責任。而黎智英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蘋果日報》被視為反共反對派報紙，而他與《蘋果》的價值觀一致。辯方承認此並非證供而是陳詞。

疑似外國領事館職員。巴士的報記者攝

另法官李素蘭及控方質疑，辯方指黎的「徒弟」李兆富 (Simon Lee)曾出席「飯盒會」，撰寫會議紀錄撮要，有Slack紀錄支持，批評此是誤導，因沒有任何證人作供時曾提及李兆富與「飯盒會」有關。法官杜麗冰亦指此只屬「傳聞證據」，法官李運騰亦指沒任何證人提及李兆富曾出席「飯盒會」。

公眾輪候入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辯方表示會在將於5日內（即下星期一9月1日）提交附超連結的更正版書面陳詞，法官杜麗冰表示，現階段已完成處理所有程序，僅剩技術及細節需跟進，當法庭預計到何時可作裁決，便會通知控辯雙方。

黎妻續到庭旁聽。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智英今續穿米白色西裝、白襯衫、戴黑框眼鏡到庭，並續配戴動態心電圖監測儀，甫進庭即向旁聽席微笑招手，其妻續到庭旁聽。

被告黎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