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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遠征軍悲壯史:十萬人僅餘四萬(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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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遠征軍悲壯史:十萬人僅餘四萬(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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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遠征軍悲壯史:十萬人僅餘四萬(圖)

2020年06月05日 17:57 最後更新:11:51

李萬芳 (1926-2010),貴州清鎮人。第5軍補充團重機槍連士兵。隨第200師參加第一次入緬抗日。失敗後編入預備2師第6團2營4連,參加騰北游擊戰。因傷流落於高黎貢山區的李萬芳的夙願是「在父母的墳前磕一個頭」,至死未嘗其願。 2005年攝於雲南騰衝

朱錫純(1924-),又名鄧錫純。湖南平江人。中國遠征軍第一路第5軍新22師政治部少尉幹事。是倖存老兵中少數獲頒「抗日戰爭60周年紀念章」者。1942年9月的一天,史迪威將軍來到醫院看望他,說了以下這段話:上帝保佑你,從死神手裏掙脫的孩子,你越過了中緬未定界的漫不見天的原始森林,爬過山高峻岭空氣稀薄的那加山脈,渡過了滂沱大雨一夜成河的雨季,熬過了飢餒交困的危機,抗拒了病疫流行的摧殘,忍受了蚊蚋蟲蟻的叮咬。你具有頑強剛毅的精神,從而戰勝了途中的千難萬險,可欽可嘉。你是中華民族的好男兒!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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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萬芳 (1926-2010),貴州清鎮人。第5軍補充團重機槍連士兵。隨第200師參加第一次入緬抗日。失敗後編入預備2師第6團2營4連,參加騰北游擊戰。因傷流落於高黎貢山區的李萬芳的夙願是「在父母的墳前磕一個頭」,至死未嘗其願。 2005年攝於雲南騰衝

朱錫純(1924-),又名鄧錫純。湖南平江人。中國遠征軍第一路第5軍新22師政治部少尉幹事。是倖存老兵中少數獲頒「抗日戰爭60周年紀念章」者。1942年9月的一天,史迪威將軍來到醫院看望他,說了以下這段話:上帝保佑你,從死神手裏掙脫的孩子,你越過了中緬未定界的漫不見天的原始森林,爬過山高峻岭空氣稀薄的那加山脈,渡過了滂沱大雨一夜成河的雨季,熬過了飢餒交困的危機,抗拒了病疫流行的摧殘,忍受了蚊蚋蟲蟻的叮咬。你具有頑強剛毅的精神,從而戰勝了途中的千難萬險,可欽可嘉。你是中華民族的好男兒!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平江

黎模達(1923-)。湖南省株洲市人。1941年入伍,在稅警總團學兵隊,新38師迫擊炮連少尉文書、軍醫處中尉文書。他所在的部隊在仁安羌成功地營救了7000名英國軍人。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株洲

郭俊超(1919-)。河南省郾城縣人。1937年,裝甲兵團補充營第3連士兵,第5軍新22師65團第2營少尉排長。參加崑崙關戰役與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閆廷春(1919-),原名羅廷玉。貴州貴定人。第66軍新28師84團士兵。閆廷春從緬甸回國後,因病掉隊,部隊給他報了個「死」字,由此流落騰衝。 2005年4月攝於雲南省騰衝中和

張義拭(1918-),原名張聿栻。 山東省莘縣人。1936年任稅警總團工兵營學兵、工兵班長,參加「八·一三」淞滬抗戰。1942年春,任中國遠征軍第一路第66軍新38師114團第1營第1連連長。抗戰勝利後,我們114團1連負責接收黃埔軍校,在廣州由同鄉介紹認識了夫人馮次霞。她是佛山人,當時在廣州讀書,後來我們舉行了集體婚禮,共有38對連級以上軍官參加。2011年12月攝于吉林大安。

徐鵬(1921-), 原名徐德深、徐楚繁。廣東花縣人。 1938年3月抓兵入伍,曾參加武漢會戰、棗宜會戰、崑崙關戰役。1942年3月,為中國遠征軍第5軍第96師直屬炮兵營士兵,參加第一、二次入緬作戰,失敗後經野人山回國;1947年至1952年,解放軍東北軍區總政治部青干一團一大隊文化幹事;1952年5月轉業,在北大荒墾荒。現為黑龍江友誼農場離休幹部。 2011年12月攝於黑龍江友誼縣。

許保光(1921-)湖南省邵陽市洞口縣人。新38師112團(團長陳嗚人)1營(營長李克已)2連士兵,曾參加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洞口

汪毅(1920-)。湖南沅江人。第5軍裝甲兵團士兵,新22師炮兵營觀測員。曾參加崑崙關戰役、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我在崑崙關負傷了,我的頸部還有彈片,開刀開不了,在兵站醫院住院,好了以後被動員到了緬甸。 到了緬甸同古,在同古跟日本人打仗。日本早就準備好了,打不過人家。以後就隨杜聿明退卻,爬野人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以後重建中國駐印軍,我又補充到了印度,在22師炮兵營當觀測員。在密支那跟日本人打仗的,日本人飛機來掃射,將我從樹上掃掉下來了,(腰部)又負了傷…… 2011年12月攝於遼寧瀋陽

黎模達(1923-)。湖南省株洲市人。1941年入伍,在稅警總團學兵隊,新38師迫擊炮連少尉文書、軍醫處中尉文書。他所在的部隊在仁安羌成功地營救了7000名英國軍人。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株洲

十萬將士赴沙場忠骨漫山幾人歸

追訪中國遠征軍倖存者

文/圖 記者杜江

「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70年前,也就是1942年的3月,為保護中國與盟國最後陸上國際交通運輸線滇緬公路,由第5軍、第6軍、第66軍組成的中國遠征軍第一路入緬援英抗日這是自甲午戰爭以來,中國軍隊首次到國境外作戰。經此一役,尤其是之後的大撤退,中國軍人傷亡慘重。清明將至,今天,我們藉由這些從緬甸戰場上倖存下來的中國老兵之口,來回憶這場戰爭的慘烈,來祭奠那些捐軀異國的烈士英靈。

在戰史上稱為緬甸防禦戰的一系列戰鬥中第200師在同古孤軍苦戰12天,傷亡達2000多人,殲敵5000多人……同古之役,日軍哀嘆為「自旅順口攻城以來最為艱辛之一役」;新38師113團經浴血奮戰,解救出被日軍圍困在仁安羌地區的英緬軍7000多人。

然而,中國遠征軍入緬時仰光業已失陷,錯過了保衛滇緬公路的最好時機,加上盟軍之間的勾心鬥角、指揮機構疊床架屋,中國遠征軍此前在緬南的苦戰,僅其結果是「徒使戰士之血膏於原野」。

緬甸防禦戰失利後,在中國遠征軍第一路入緬參戰的3個軍、9個師分道撤往印度東北部、滇南和滇西,這支中國軍隊真正的潰敗、災難與悲劇由此開始,而杜聿明將軍率領第5軍主力(缺第200師)經野人山撤退,更是記錄著中華兒女埋骨異域的永遠悲愴。

在緬北野人山的撤退中,還有兩支部隊的境遇至為悲慘且較少提及。一支是由第5軍96師副師長鬍義賓率領的師部及287團,輾轉賓士,於1942年8月中旬經江心坡回國,僅存病弱官兵300餘人,損失兵員共2500多名,副師長鬍義賓遇襲身亡。

另一支是新28師83團(含84團1營與3營1連),這支部隊的撤退線路與胡義賓部基本相同。戰史記載,該路軍於9月5日返抵雲南碧江,從緬甸抹谷至碧江,圖上計算約1300公里,足足走了4個月,2000人最後剩下不到200人……

有多少中國士兵倒在異域撤退的歸途中?以第5軍為例:該軍動員時為42000人,陣亡7300人,在撤退中損失14700人,剩餘2萬人。據杜的估算,中國遠征軍動員總數約10萬人,僅餘4萬人,如果加上新28師的數字,至少有16500人的中國士兵倒在野人山一線。

今天呈現給大家的這些肖像與口述,來自真正「九死一生」的中國遠征軍第一路倖存者。

70年前,他們是熱血的青年,是同古孤軍中的一員,是仁安羌與敵搏殺的勇士,是野人山的絕境中掙扎回返的赤子……

他們從眾多犧牲者中生還,烽煙散盡,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他們從那個時代艱苦跋涉而來,將當日的慘烈赤裸裸地展現人前。

不只是一個老兵在記者面前褪去衣裳,袒露出一個槍疤彈洞,衰老的肌膚包裹著難愈的傷口……在中國人民偉大的抗日戰爭中,每一場戰鬥都同樣偉大,每一次犧牲都同樣悲壯,每一個亡靈都令人崇敬,每一段歷史都值得我們銘記!

郭俊超(1919-)。河南省郾城縣人。1937年,裝甲兵團補充營第3連士兵,第5軍新22師65團第2營少尉排長。參加崑崙關戰役與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閆廷春(1919-),原名羅廷玉。貴州貴定人。第66軍新28師84團士兵。閆廷春從緬甸回國後,因病掉隊,部隊給他報了個「死」字,由此流落騰衝。 2005年4月攝於雲南省騰衝中和

張義拭(1918-),原名張聿栻。 山東省莘縣人。1936年任稅警總團工兵營學兵、工兵班長,參加「八·一三」淞滬抗戰。1942年春,任中國遠征軍第一路第66軍新38師114團第1營第1連連長。抗戰勝利後,我們114團1連負責接收黃埔軍校,在廣州由同鄉介紹認識了夫人馮次霞。她是佛山人,當時在廣州讀書,後來我們舉行了集體婚禮,共有38對連級以上軍官參加。2011年12月攝于吉林大安。

徐鵬(1921-), 原名徐德深、徐楚繁。廣東花縣人。 1938年3月抓兵入伍,曾參加武漢會戰、棗宜會戰、崑崙關戰役。1942年3月,為中國遠征軍第5軍第96師直屬炮兵營士兵,參加第一、二次入緬作戰,失敗後經野人山回國;1947年至1952年,解放軍東北軍區總政治部青干一團一大隊文化幹事;1952年5月轉業,在北大荒墾荒。現為黑龍江友誼農場離休幹部。 2011年12月攝於黑龍江友誼縣。

廣州老兵

徐鵬傳奇

1941年年底,中國遠征軍第一路成立起來了,我被從榮譽1師抽到第96師直屬炮兵營第1連第2排,歸杜聿明指揮,師長余韶,副師長鬍義賓。

96師到緬甸沒幾天,臘戍被日本人佔領了,把我們的後路截斷了。當時南面和東南面都是日本人,我們只能往西面走,當時撤退的部隊有遠征軍長官部、第5軍軍部、新22師一部。第96師負責殿後,和日本人邊打邊退。當時情況非常緊張,在軍部主力撤退好幾天以後,我們第96師才回到他們那個地方。

後來,96師被日本人掐斷為好幾截,師長領著286團、288團退到了胡康河谷的孟拱地區,第5軍軍部與新22師已經走了,副師長鬍義賓帶領287團尾隨軍部去了打洛。師長與軍部也失去了聯繫,(第96師)變成了一支孤軍!

我們退入的那個地方叫野人山!就是大森林!看不到天的!進去以後,就很害怕。為啥害怕?我們是5月份進去的,緬甸已經進入雨季,大雨小雨不斷。那裏頭什麼也看不清楚,非常黑暗。加上快斷糧了,進去以後不到半個月,連隊就出現病號了。發燒持續三至七天,七天以後如果好不了,病人就開始死亡……醫官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病,與部隊同行的嚮導有緬甸人也有華僑,就講那是「瘴氣」。

病號越來越多,一開始每天死一、兩個人,以後每天死七、八個……大夥沒有希望了,每天就是走、走、走,當兵的都像個要飯的,拄著個棍子,路也走不動了;一開始有病號大家抬,以後誰也不抬了,自己都走不動了,誰還抬人呢?當官的說話也不好使了。

那裏頭缺衣少葯,空氣也不好,整天是陰的。看不見天,只有地,地上潮濕,那個樹葉長年累月的堆在地上足有半米厚,連走路都很困難。地上水很多,有很多不知名的蟲,樹上有會飛的毒螞蟻,還有那個大螞蟥,有些像手指頭那樣粗……不知不覺就叮到你,發現的時候已經出血了……已經斷糧了……

後來還不錯,英國人派飛機來給我們投糧食那個搶啊!慌啊!簡直就像瘋了。後面下命令了,專門派一個連隊看著,將空投物資統一接收共同分配……一直到了八月份,轉來轉去,人都沒有力量了,我們才轉到了雲南邊境劍川……回國以後,先讓我們在劍川附近待命,最後有9000多人參戰的第96師只有約2500多人回到了昆明。

抗戰勝利後,部隊接收完廣州在新塘待命,我請了一個禮拜假回家去看過一趟。不回去還好,回去一看……唉,我母親我下面三個弟弟已經死了兩個……日本人1938年10月份佔領廣州,到我們家鄉去了!完了!日本人一來,我父親就跑了,從此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我母親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在日本人統治底下生活,那個難啊……哭啊,心裏難受啊……家裏也沒有床鋪,晚上就鋪點稻草睡在地上面……心裏太難受,我們當兵,拼死拼活,打了那麼多年仗,家裏人還過這樣的生活……

臨走的時候,我將身上帶的一把手槍、回國前用一百多個印度盧比換的中國錢、一件軍用毛衣、一件雨衣留給母親,讓母親換幾個錢用……回頭看看,當了十幾年兵,還是參加人民解放軍以後,家裏生活才好起來,軍屬有優待了!有救濟了!村裡還給分了一間房子……

不錯了!我一輩子,這個道路確是坎坎坷坷,活到現在,滿足了!

許保光(1921-)湖南省邵陽市洞口縣人。新38師112團(團長陳嗚人)1營(營長李克已)2連士兵,曾參加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洞口

汪毅(1920-)。湖南沅江人。第5軍裝甲兵團士兵,新22師炮兵營觀測員。曾參加崑崙關戰役、第一、二次入緬作戰。 ……我在崑崙關負傷了,我的頸部還有彈片,開刀開不了,在兵站醫院住院,好了以後被動員到了緬甸。 到了緬甸同古,在同古跟日本人打仗。日本早就準備好了,打不過人家。以後就隨杜聿明退卻,爬野人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以後重建中國駐印軍,我又補充到了印度,在22師炮兵營當觀測員。在密支那跟日本人打仗的,日本人飛機來掃射,將我從樹上掃掉下來了,(腰部)又負了傷…… 2011年12月攝於遼寧瀋陽

上尉軍醫何雄(1922-)湖南省新寧縣人。1941年畢業於長沙陸軍軍醫大學。中國遠征軍第5軍戰地醫院上尉軍醫。1942年3月隨杜聿明參加第一次入緬作戰。 2011年11月攝於湖南新寧

森林之魅

祭胡康河上的白骨

森林:

沒有人知道我,我站在世界的一方。

我的容量大如海,隨微風而起舞,

張開綠色肥大的葉子,我的牙齒。

沒有人看見我笑,我笑而無聲,

我又自己倒下去,長久的腐爛,

仍舊是滋養了自己的內心。

從山坡到河谷,從河谷到群山,

仙子早死去,人也不再來,

那幽深的小徑埋在榛莽下,

我出自原始,重把密密的原始展開。

那飄來飄去的白雲在我頭頂,

全不過來遮蓋,多種掩蓋下的我

是一個生命,隱藏而不能移動。

人:

離開文明,是離開了眾多的敵人,

在青苔藤蔓間,在百年的枯葉上,

死去了世間的聲音。這青青雜草,

這紅色小花,和花叢中的嗡營,

這不知名的蟲類,爬行或飛走,

和跳躍的猿鳴,鳥叫,和水中的

游魚,路上的蟒和象和更大的畏懼,

以自然之名,全得到自然的崇奉,

無始無終,窒息在難懂的夢裏。

我不和諧的旅程把一切驚動。

森林:歡迎你來,把血肉脫盡。

人:

是什麼聲音呼喚?有什麼東西

忽然躲避我?在綠葉後面

它露出眼睛,向我注視,我移動

它輕輕跟隨。黑夜帶來它嫉妒的沉默

貼近我全身。而樹和樹織成的網

壓住我的呼吸,隔去我享有的天空!

是飢餓的空間,低語又飛旋,

像多智的靈魂,使我漸漸明白

它的要求溫柔而邪惡,它散佈

疾病和絕望,和憩靜,要我依從。

在橫倒的大樹旁,在腐爛的葉上,

綠色的毒,你癱瘓了我的血肉和深心!

森林:

這不過是我,設法朝你走近,

我要把你領過黑暗的門徑;

美麗的一切,由我無形的掌握,

全在這一邊,等你枯萎後來臨。

美麗的將是你無目的眼,

一個夢去了,另一個夢來代替,

無言的牙齒,它有更好聽的聲音。

從此我們一起,在空幻的世界遊走,

空幻的是所有你血液里的紛爭,

你的花你的葉你的幼蟲。

祭歌:

在陰暗的樹下,在急流的水邊,

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無人的山間,

你們的身體還掙扎著想要回返,

而無名的野花已在頭上開滿。

那刻骨的飢餓,那山洪的衝擊,

那毒蟲的嚙咬和痛楚的夜晚,

你們受不了要向人講述,

如今卻是欣欣的樹木把一切遺忘。

過去的是你們對死的抗爭,

你們死去為了要活的人們的生存,

那白熱的紛爭還沒有停止,

你們卻在森林的周期內,不再聽聞。

靜靜的,在那被遺忘的山坡上,

還下著密雨,還吹著細風,

沒有人知道歷史曾在此走過,

留下了英靈化入樹榦而滋生。

作者穆旦,發表於1945年。1942年,穆旦參加中國遠征軍赴緬甸抗日,經歷的最悲慘的戰役就是震驚中外的野人山戰役。「野人山」就在胡康河谷,那裏山險林密,瘴癘橫行,當地人就把那方圓幾百里的無人區叫做「野人山」。這首詩最初的題目就叫《森林之歌祭野人山上的白骨》。




現代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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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文愛看黃片 釣魚也要幾個女護士服侍(圖)

2022年03月21日 18:41 最後更新:04:50

「四人幫」接受審判(資料圖)

王洪文,在上海「工人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當「造反司令」,是搞打、砸、搶、抄、抓起家的。他自己也承認是「順潮流,趕浪頭,逞威風,成一霸」的。他連馬克思主義的起碼常識都沒有,只不過從廣播上聽到、從報紙上看見幾個「造反有理,一反到底就是勝利」的字句,接過來喊叫,居然最後混到了馬克思主義政黨領導人的地位。

在訊問談話期間,我們發現他根本說不清什麼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什麼叫作修正主義,怎樣算「左傾」,如何屬於右傾。他由中央委員到中央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不僅廣大幹部群眾認為荒謬,連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做夢也沒有想到」。

就連在「四人幫」內部,他也被其他三人罵為不理“正事”“白相人”。但在揮霍國家財產,搞生活享受上,他卻是後來居上。他一個人在北京和上海就佔有九輛汽車;到外地,當時他坐飛機,還嫌三叉戟小,要求派國內最大的波音707。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大夫為他推拿一兩個小時。他一起床,就得喝一杯濃咖啡,或者吃興奮劑;睡前要喝一杯西洋參湯。一日三餐,頓頓雞鴨魚肉還嫌不夠,要吃燕窩,法國菜烤蛤蜊、炸牛排、牛尾湯等,喝的是茅台、人蔘、三鞭等名酒。

影和淫穢錄像上頭。他還發明了一種摔手錶的遊戲,一邊玩一邊說:「反正不花錢,摔壞了再到上海去拿。」他釣魚,要有好幾個女護士服侍左右,為他打傘遮陽,並剝了橘子一瓣一瓣喂進他嘴裏。每當有文件或送批的報告來了,他都讓秘書廖祖康代看文件,並替他在文件上畫圈、批字。

在交代問題時,王洪文稱他的人生中有兩個想不到:一個是青雲直上「想不到」,一個是轉眼變成被審查對象「想不到」。訊問中他說他得了一種癔病,時而感覺千軍萬馬,時而冷寂心慌,時而靜得可怕,時而兩耳雷鳴,大約就是這種暴漲暴落留下的後遺症。不過,據我們觀察,在交代問題的絕大多數時間,他的神志還是清醒的。

一般情況下的表現,王洪文表現得很願意交代,比較老實,比較溫順,很有願意悔過認罪的樣子。

他也交代了一些問題,例如,1974年在人民大會堂開政治局會議,他把鄧小平在江青的質問下如何頂撞江青,江青怎樣大發雷霆,張春橋污衊鄧小平「又跳出來了」;他們四人如何相約去釣魚台十七號樓舉行秘密會議,作出了妄圖阻止毛澤東任命鄧小平為第一副總理的決定;以及當晚他回去就寢,接了好幾個電話,怎樣密調三叉戟飛到長沙,毛主席如何斥責他們;以及因心情不舒暢,沒有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長沙多住幾天,買了許多橘子,就飛回北京,跟江青、張春橋、姚文元,還有王海容、唐聞生一邊吃橘子,一邊發牢騷,都說得很清楚,很詳細。

但是,他對那次自己在毛主席面前誣陷周總理,說什麼「北京大有廬山會議的味道」,卻不正面答覆,只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耍花招說:“我那次談到了周總理嗎?我沒有提到周總理吧?我會說周總理嗎?好像我只說了鄧小平和江青吵架的事似的……”當問他為什麼去長沙之前,不向在北京住醫院的周恩來彙報時,他幫作吃驚地說:“哎呀,這麼重要的問題,我怎麼當時就想不到了呢?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副既要裝老實,又想耍滑頭的醜態。

另一次,我們就王洪文利用所謂「伍豪事件」整周恩來之事,找他談話,他再度在我們面前拙劣地表演了一番。

伍豪是周恩來的別名。1932年,在國民黨特務機關的策划下,上海的《時報》於2月16日、17日,《申報》於20日、21日,連續刊登了一個伍豪等243人脫離共產黨的啟事,以此來瓦解共產黨,破壞周恩來的名譽。這時周恩來已到了江西中央蘇區,上海的中共組織隨即在2月22日《申報》上登出啟事,意在闢謠。2月27日,又在我黨創辦的《實報》上刊登伍豪啟事,戳穿國民黨特務機關的陰謀。3月4日,中共又通過《申報》刊登《巴和律師代表周少山的緊要啟事》,進一步闢謠。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清楚的事情,但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又把它翻了出來。江青集團如獲至寶,要用國民黨機關製造的,早在1932年就已經破產的謠言,來誣陷周恩來,從而製造一個打倒周恩來所代表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重型炮彈”。

在毛澤東主持的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有了解當時情況的同志,用事實對國民黨特務機關和江青從不同角度誣陷周恩來的問題,給予了有力批駁,並且點著當時裝著閉目養神的康生,指出他是熟知真相的。康生這才承認了事實,點了頭。毛澤東當時做結論說:「這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是國民黨製造的謠言。」

然而,江青反革命集團並不死心,王洪文在毛主席已經作了結論以後,還下令給他在上海圖書館的小兄弟,要他們繼續搞有關「伍豪事件」的材料。

當我們訊問此事,王洪文對他曾在毛主席已經對「伍豪事件」作了結論後,仍然藉此整周恩來的事實矢口否認,還賭咒發誓、捶胸頓足地說他“絕對不會反對周總理。”

對他的抵賴,我們出示了他在毛主席作結論的政治局會議後,他本人還要搞「伍豪事件」的親筆批示。面對證據,他緊張得大汗淋漓,尷尬不堪地自言自語說:“我,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還有這樣的批示呢?我,我怎麼會……?”

我們追問:「這是不是你自己寫的呢?」他見白紙黑字,再無法推脫,不得不說:“這,這倒是我,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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