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長官選舉到達最後階段,局勢逐漸穩定下來。雖然未到終場,但已經可以預先回顧這次選舉的兩大迷思,講講其虛妄性。
第一大迷思話「習主席其實是支持曾俊華」。在林鄭月娥與曾俊華先後宣佈參選之後,有人刻意散播一個論調,說無論是中聯辦主任張曉明或者是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組長張德江,都不能夠代表中央,他們說支持林鄭月娥,只是他們的個人意見。而習近平主席的真正選擇,其實是曾俊華。他們說選舉去到最後階段,就會像2012年的特首選舉一樣,中央充滿戲劇性地由挺唐變成挺梁,而今次亦會由挺林鄭變成挺鬍鬚曾。
吹這個理論的人不斷用舊照片作為佐證,例如曾俊華在亞投行開幕儀時,他與習主席的握手照,以及在亞太經合組織開會時,他與習主席重要的經濟智囊劉鶴的閒聊照片,以證明曾俊華與中央有特殊關係。大話講四次,就有人相信。散播這種「習心水」論調的人相當興高采烈,相信的人也不少。
愈關心政治的人,越容易相信那些政治流言,這可以用一個傳播學理論來解釋,叫做選擇性注意(selective attention),由於人人都有偏見,例如一些人很希望曾俊華當選,就會對一些支持曾俊華會當選的「習心水」消息,特別關心,把這些消息在whatsapp群組內不斷轉發,四處傳播,用互聯網的術語,這叫做「圍爐取暖」,即是只傳播自己喜歡聽的話。傳著傳著,越來越多「爐邊」的人就信以為真。
我一直說並無兩個中央,習主席大權在握。那些期望在兩會期間,習主席會突然跑出來表態挺曾的人,其實傻得可以,結果自然並無其事。相信這些鬼話的人,無奈地發現:自己受騙了。
選舉中第二大迷思是林鄭月娥是「CY 2.0」。這是反對陣營有意這樣提出,是一個很簡單的妖魔化的手法。既然梁振英民望低落,簡單地把林鄭月娥包裝成「CY 2.0」,自然可以拖低她的民望。從宣傳上來說,無論說林鄭月娥是「CY 2.0」或者是「撕裂2.0」,都是成功手法。宣傳不講對錯,只講成效,只要容易入腦,就是成功的策略。
不過,如果梁振英的政治特徵是比較緊跟中央的路線,與泛民政黨關係比較差,那麼說林鄭是「CY 2.0」,確實是「老屈」了她。我覺得林鄭不但不是「CY 2.0」,而應該是「煲呔0.5」。
當年曾蔭權做特首,執政七年,作風與後來的梁振英,南轅北轍。曾蔭權的特點是盡量要與泛民和解,他的傑作是拉攏了民主黨與中央達成政改方案共識,一度成為大和解的高潮戲碼。
現時種種跡象看,如果林鄭當選上台,她不但不會繼承梁振英路線,與泛民全面開戰。反而較似會嘗試與泛民和解,特別是傳統泛民政黨,更可能是她拉攏的主要對象。
不過,林鄭不似煲呔曾那樣圓滑,煲呔就像推銷員一樣,拉攏雙方交易,既要做泛民的功夫,也要做中央的工作。林鄭可能真的未做過推銷員,所以性格直來直往。她頂多是「煲呔0.5」,她比較難拉攏雙方達成協議。
無論如何,選舉充滿著迷思,距離現實很遠。不過,套用志雲大師的金句:真的假不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看著政情的變化,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
盧永雄
特首候選人還有胡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