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 | 《日經新聞》香港分社提供文件顯示 與「重光團隊」及周庭有電郵往來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第七天審訊下午開庭後，控方續讀出控辯雙方承認事實，當中透露《日經》與「重光團隊」成員及前香港眾志成員周庭有電郵往來。

控辯雙方承認事實指，2020年8月，日經中國（香港）有限公司根據高院的提交物料令，向警方提供文件，而有關文件顯示，於2019年8月，「重光團隊」成員陳梓華、李宇軒，以及前「香港眾志」成員周庭，與《日經》有多次電郵往來。

2019年8月19日，「重光團隊」在Twitter轉載涉案日文文章。2019年8月，李宇軒與陳梓華等人有持續電郵交往。陳梓華在2020年10月10日因涉「協助罪犯罪」被捕，獲警方批准保釋，期間需交出所有旅遊文件並不得離港。陳梓華在2021年2月15日以「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被捕，此後一直還押監房。

周庭 (資料圖片)

李字軒陳梓華先後被捕

李宇軒2019年8月10日以「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無牌管有槍械或彈藥罪」、「管有可作非法用途的工具罪」及「洗黑錢罪」被捕，2020年8月12日李宇軒獲准保釋，期間需交出所有旅遊文件並不得離港，李宇軒在2020年8月23日非法經水路離港欲潛逃台灣，被廣東海警局人員在內地水域拘捕，內地執法機關在2021年3月22日經深圳灣口岸移交李宇軒予香港警方。

李宇軒 （資料圖片)

警方在李宇軒住所搜出一部手機、兩部手提電腦、一盒印有「香港故事」、「香港人」、「李宇軒」、「Liberty（自由）」、「Justice（正義）」及「Hong Kong（香港）」字眼的卡片、3 件印有「SWHK」的 T 恤、一套共 17 張印有「SWHK」的卡片、「香港故事有限公司」的公司印章 、名為「Profiles of Hong Kong Repression Perpetrators of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buse for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Version 2, December 2019」的保密文件、有關「G20眾籌」的文件夾、含有「STAND WITH HONG KONG AT G20」等字句的文件、277粒已使用的香港警方彈藥。警方又從他手機中擷取WhatsApp記錄，當中包括名為「Hong Kong Sunday Meeting」的群組，而該群組管理員為Mark Simon；警方另從李宇軒手機內擷取其Telegram及Signal訊息記錄，及從他的電腦中擷取14個電郵記錄和12個文件檔案。

控方又指，根據時任壹傳媒營運總裁兼時任財務總裁周達權的電郵紀錄，劉祖廸及 Mark Simon 分別於 2020 年 1 月 5 日及 4 月 18 日離港；而據出入境紀錄，黎於 2020 年 1 月 10 日離港前往台灣，於同月 15 日回港。而陳梓華則於 1 月 10 日離港前往台灣，同月 13 日回港。

囚車離開法庭。 巴士的報記者攝

控方將傳召15名證人

另代表黎智英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申請，控方在庭上播放涉案片段。控方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指，如播放涉案24條關於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片段需時35小時，法官最終押後本案，候控辯雙方商討播放方式，未來2星期應未能傳召證人出庭；而早前控辯雙方討論承認事實後，大大減少控方傳召出庭的證人數目，控方將於審訊中傳召共15名證人，當中包括5名「從犯證人」，即張劍虹、陳沛敏、楊清奇、李宇軒及陳梓華；控方亦會傳召周達權和現職為浙江大學國際戰略與法律研究院院長的王貴國，其中周達權獲控方特赦及作為污點證人，王貴國則以專家證人身份作供。控方另會傳召8名警察或入境處職員出庭作證，及倚賴香港大學計算機科學系副教授鄒錦沛博士的書面供詞。案件押後明天續。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5月9日進行第七十三日聆訊。《壹傳媒》集團營運總裁兼時任財務總裁周達權第三日作供。辯方提及加拿大公司「LAIS Hotel」以信託方式持有，惟周指「黎生畀錢買咗啲酒店」，並有指示營運，惟他不清楚「LAIS Hotel」是否信託持有及自己是否信託保護人；辯方把《蘋果》工作平台Slack紀錄呈堂，以喚起周參加「飯盒會」的記憶，惟周指只短時期使用Slack通訊。

載着黎智英的囚車到庭。 巴士的報記者攝

周達權續穿黑色西裝出庭作供。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庭上指，準備了《蘋果》工作平台Slack訊息紀錄，當中部分內容曾向控方從犯證人陳沛敏提及、以及 2001至2021年的《壹傳媒》年報。

辯方欲把《蘋果》工作平台Slack記錄呈堂  法官指有機會偽造

法官李素蘭問及，為何是由2001年開始？彭解釋，因該年《蘋果》併入《壹傳媒》。李官又關注 Slack紀錄的呈堂性，指紀錄由辯方自行取得，即控方還未看過？辯方同意，亦不欲透露來源，但強調可呈堂。

法官杜麗冰指，若Slack紀錄有機會是偽造，控方可能會反對呈堂，質疑辯方做法不理想。辯方指，擬向證人周達權展示Slack紀錄，因他供稱出任營運總裁後，參加所有「飯盒會」，相信有助他回憶；若周不認出相關紀錄內容，辯方就不會再追問。法官宣佈休庭讓控方閱讀。

控方閱畢文件後，關注部分Slack紀錄為周出任營運總裁前、即2018年，且周供稱在2019年10月開始才參與「飯盒會」，認為與周無關；辯方指，僅會問及在周任職營運總裁期間的紀錄。

法官杜麗冰關注，周雖有參與「飯盒會」，但不代表他有參與到Slack的對話，抑或周只是Slack相關群組的成員。辯方則指，會先向周展示他有積極參與的Slack對話，然後就此展開盤問。控方指，周供稱他每星期會參與「飯盒會」，但沒說過他參與了所有「飯盒會」，辯方不同意。法官李運騰指，辯方可在盤問時向證人釐清。

辯方律師團隊。巴士的報記者攝

辯方指LAIS Hotel由信託持有  周：黎畀錢買酒店 有指示營運 

辯方開始盤問周指，在控方主問時周曾供稱加拿大公司「LAIS Hotel Properties Limited」由黎擁有，辯方指「LAIS Hotel」 其實是以信託方式持有，周指「我唔太清楚，我知道黎生畀錢買咗啲酒店，佢有畀指示點營運」。

辯方再問到，周是該信託保護人（Trust Protector）？法官李運騰問到，信託保護人是否指受託人（Trustee）？辯方指不同。周思索後，表示不清楚「Lais Hotel」是否由信託持有，或自己是否信託保護人。

周指僅短時期使用Slack平台 

辯方又提出，黎曾召開「飯盒會」，會前讓員工在Slack軟件群組先提出問題，黎會回覆或指「到時開會再傾」，而非周在控方主問時所指，員工在WhatsApp提出問題。周稱，整個情況是黎會透過電子通訊軟件，把出席者加入群組，事先問出席者有甚麼問題想討論，黎會回覆或指「到時開會再傾」，有一段時間是透過Slack軟件，後則轉為WhatsApp軟件。周指他使用Slack只很短時期，故對Slack僅有「些少印象」。辯方展示Slack介面，周指「我相信係」。

辯方再展示Slack「港蘋紙廣告」群組，周同意他是該群組一員，在群組成立時已加入。辯方指，員工在Slack提出問題後，會有實體會議，再有人撰寫會議紀錄，周確認。辯方展示行政總裁張劍虹在Slack傳送的「今天午餐會議重點和跟進」，提到「蘋果網有眾多video talk題材，關於馬、體育、海外樓盤…」、「逆權運動下不少小店生意受影響，我們可以優惠給小店在報紙」等，周同意。

法官李素蘭關注Slack的介面，辯方解釋指可以按下對話、展開回覆等。李官指辯方在解釋一個複雜的應用程式，正如WhatsApp亦須專家證供，關注法庭能否接納辯方解釋。辯方其後指，盤問時會直接向周指出Slack相關對話內容。

2019年12月「飯盒會」討論改善《蘋果》實體報廣告及銷量

辯方指，在2019年12月6日舉行了「飯盒會」，討論《蘋果》實體報廣告遇上困難、及如何突破銷量，周稱「好老實，就唔記得」，指直至剛才看到一些文件才「有多些小記憶」。辯方問及，文件是否助他喚醒當時記憶，周回答稱「因為咁耐之前……唔會記得完完全全發生咗咩事」。辯方續指，如周需要文件協助記憶，會盡力協助。

辯方問到，周有否參加2019年12月6日的「飯盒會」，周稱「我諗有啦」。辯方續問，黎當日未能出席「飯盒會」，周稱不記得。辯方問周會否記得有某些情況，黎未能出席「飯盒會」，周同意會有這種情況，並同意如黎未能出席，張劍虹會主持會議。 辯方指當日「飯盒會」上，有人提出一些建議去改善報紙廣告，周稱「我諗要睇返當時啲對話，就可能會記得多啲」。

周不同意「飯盒會」大部分與業務有關   非由黎作編採指示 

辯方讓周閱讀相關Slack記錄。周其後確認自己有出席該「飯盒會」，而黎沒出席。辯方問到，黎沒出席的「飯盒會」，是交由張劍虹主持？周同意。 辯方再問，給小店登報優惠事宜，是否在該次「飯盒會」首度提出？周稱不記得，亦不記得是由黎還是其他同事提出。辯方再問及，周出席的「飯盒會」大部分與業務發展有關，「飯盒會」並非由黎訂立編採指示？周不同意。

黎智英妻子到庭聽審。 巴士的報記者攝

黎智英今穿白色外套到庭，其妻及女兒續前來旁聽。

黎的女兒續到庭旁聽。 巴士的報記者攝

在第七十二日聆訊中，周達權供稱，黎旗下的加拿大公司「LAIS Hotel」 管理多間加國酒店，與《壹傳媒》沒關連，而LAIS Hotel在2019年4月從黎的銀行戶口匯款200萬美元處理Mark Simon計劃，程序上已取得黎批准，他不需知計劃內容，同意自己像「橡皮圖章」；周又確認曾收到電郵通知，Mark Simon向李宇軒支付500萬，因李柱銘請求助李作「過渡性貸款」，據周理解為文宣廣告費用；另2019年黎曾過私人戶口向Mark Simon支付20萬美元年終獎金，連同過去4年Mark Simon已獲發年終獎金近900萬港元。周又供稱，黎曾向他提及 「一人一信」可助推廣美國人訂閱《蘋果》，因「寄去畀特朗普，咁個聲音會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