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在歐洲嚴重爆發,由於遠離香港,本地感覺不強,反而對美股杜指一日大跌2000點反應更加強烈。其實,西歐的疫情已經去到非常嚴峻的地步,特別是意大利,意大利在3月8日宣佈把全國最富裕,也是疫症爆發最厲害的倫巴第大區以及另外四個地區封城。影響人口1600萬人,佔意大利四分一的人口。但意大利的疫情惡化得太快,兩日之後,意大利總理孔特決定全國封城,並停止了所有公眾活動,包括體育賽事和夜生活等等。
意大利的新冠肺炎確診數字相當嚇人,3月10日累計確診10283宗,單日新增確診1063宗。不要以為意大利累計確診只不過剛過一萬宗,相對中國累計確診8萬宗,疫情相對沒有那麼嚴重,這樣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人口比例。中國有13.8億人,而意大利只有6000萬人,意大利的人口接近湖北省的5900萬人,所以不應該把意大利的疫情和整個中國比較,而是應該與疫情最嚴重的湖北省的數字比較。
意大利本周二一天新增1063宗確診個案,以人口比例加權,比較湖北的確診數字,意大利的疫情等同湖北省1月29日的情況,當日湖北新增確診1023宗,早已去到大爆發的狀況。武漢於1月23日開始封城,當日全國新增確診數個案259宗,其中湖北省佔了105宗。一日後到1月24日,湖北省封城急促擴大到13個市,當天湖北新增確診個案只有180宗。換一個角度,意大利全國封城的嚴厲抗疫措施,比湖北遲了6天,令到疫情早前大幅擴散。意大利的抗疫態度由鬆轉嚴,但反應的速度落後於疫情擴散的形勢。
其實,其他幾個西歐國家的新冠肺炎疫情亦不樂觀,截至本周二,法國累計確診個案1888宗,單日新增確診個案282宗,以法國人口比例來計,單日新增個案約等於湖北在1月25日的情況,當時湖北已經全面封城,法國現時仍毫無動靜。德國的狀況也不理想,累計確診個案1565宗,但周二單日新增確診個案341宗,德國人口有8300萬,以人口比例計,德國的新增確診數字等於湖北在1月24日的情況,但德國同樣未有全面封城的措施。法、德兩國的疫情現況,比湖北在1月24日大面積封城時更差,但防疫手段卻比湖北鬆。另外有些小國情況也很失控,如挪威本周二有173宗確診,但挪威大口只有540萬,只是湖北十分之一,這些確診數字已等如1月尾湖北大爆發時的數字。
結論是不要以為湖北當日爆發得很厲害,如今歐洲正經歷同樣大爆發。如果你當時很怕由內地人傳播到新冠病毒,今日你應該同樣擔心西歐人、甚至埃及人、印度人。明天應該開始擔心美國人,美國染疫人數大約等如1月20日時湖北的狀態,如不嚴控,一星期後會開始進入武漢封城時的爆發狀態。所以不要再去這些地方旅行,也要防止輸入性感染。
意大利的例子告訴我們,在疫症爆發之初,很多國家都不願意採取像中國全面封城、全面停止社會活動的嚴厲的抗疫措施。但隨著疫情惡化,政府只能轉向更加嚴厲的抗疫模式,別無選擇,沒有一個保持寛鬆的政策選項。因為新冠肺炎的全球致死率高達3.4%,大面積感染會大量重症病人逼爆醫療體系,並造成大量死亡,不是那麼簡單地說,感染一下便會痊癒。在意大利的一些疫症爆發地區,醫院根本不能夠應付那麼多蜂湧而至的病人,目前,在疫症重災區倫巴第的醫生,已公然表示不會救助超過80歲以及有嚴重呼吸衰竭的病人,騰空病牀救助那些年齡較輕、更在機會存活的患者。在疫症爆發的地區,整個社會基本上無法應付急增的重病及死亡病例,在重大壓力之下,政府沒有選擇,最後唯有轉向使用嚴厲的抗疫手段,全面封城,叫停所有社會活動,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恐怕法國和德國下一步也將如此。
世衛說中國採取嚴厲的控疫措施,為全世界爭取了應對疫情的時間。世衛的意思是中國做了樣辦給大家看,各國要跑在疫情之前,超前部署嚴肅的防疫措施。可惜爭取來的時間大家沒有用好,卻花了時間去質疑世衛有無偏幫中國,質疑中國遏止疫情的數字是否真實,總之自己就不想付出嚴厲防控的代價,以政治偏見,代替了科學分析。最後她們肯定要吃上大虧,交足學費之後,最後仍然只有一個防疫對策:嚴厲圍堵。
盧永雄